面对这一大堆美味珍馐,他既不开动也不腾地,就突出一个影响杨琦心情。
杨琦出于礼貌吃了两口,干脆回盯着他。
两人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再看看我,我再看看你。
瞪了一会杨琦受不了了,直接一句:“有话说,有屁放!”
“呃,琦壮士还是挺直爽的哈。”
怎么又琦壮士了!
在鼎天扭着身体夹来夹去的几个弹指,杨琦好像比被关在黑暗里五百年还难受。
赶在他耐心被消耗光的前一瞬,鼎天左看看右看看,踮起脚就想跟他咬耳朵。
“你干嘛!”这杨琦能惯着他?一把给他扒拉开了。
谁啊你?动手动脚的。
鼎天被推开,还不死心,还想往上贴,最后给杨琦顶了一膝盖了事。
“哎呀呀呀呀,疼疼疼疼疼。”鼎天捂着大腿龇牙咧嘴。
你疼,我还疼呢!跟力不是相互的一样,你小子这腿怎么这么硬!
杨琦忍住同样龇牙咧嘴的欲望,在原地站定了,就突出一个输人不输阵!
呃,不对,都不能输!
“我就不跟你卖关子了啊。”
好歹鼎天终于能好好说话了,虽然这话从他嘴里嘣出来怎么听怎么不对劲。
他紧张兮兮地盯着杨琦,终于憋出来一句:“是谁让你来砍树的,庙祝吗?”
啊?什么玩意儿?杨琦险些没反应过来。
但就这么一个空档,足够让鼎天蹿出去十万八千里了。
他以为杨琦默认,顿时开骂,说庙祝这个臭老头第一眼看自己就不顺眼,老想给自己弄出去,还说自己给鱼妙村带来了灾祸!
我看就是你为首不善、小肚鸡肠才搞的村里乌烟瘴气、日落西山!
搞到现在居然还专门放人进来砍我的树,真是叔叔不能忍嫂嫂也不能忍,柿子不可忍熟柿子更不能忍,今天我就下山跟你理论理论念叨念叨让你看看哥们当年为什么被人称为至尊之鼎脚下又压死了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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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小百灵会想,为什么满宫里的女人都长着一样的脸呢?
只要王夸了一种妆容,那第二天满宫都是这样的妆容。
大家笑的一样,走的一样,就连翻脸也是一样。
突然,崩溃,就好像内心里早就被什么东西切的粉碎,细碎里研磨发酵出的是不可凝视的丑恶。
或许还有几丝苦楚。
“你知道吗?你和我年轻的时候几乎一样……”
终于,年长的妃子也换上了那张脸。
白似鬼的恶怨脸。
她说我年轻的时候也曾歌声曼妙,最后只能怨恨自己不小心吃坏了东西。
她说十年之前我获得的荣宠是你想都不想不到的,你只是捡拾了我的残渣。
她对她说起当年刚满三十的王是何等的引人注目,尽管她自己现在还不到三十,就已经在嘲笑自己人老珠黄。
“那个卑贱的女人,是我让她去放了石头的。”直到最后,一切都无所谓了。
她憧憬着王,等待着他再回头来看自己一眼。
但同时,她也不得不为自己的将来打算。
“你还年轻,你不懂。”她幽怨,她嫉妒,眼神愤恨,一如她嘴里的卑贱女人。
她说自己的计划就是让那蠢货犯事,自己再来保她。
和满宫里还年轻的新宠不一样,她要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她需要一个还年轻的肚子,需要一个还有机会重夺王宠爱的女人。
“这宫里无后。”她真想再抚摸一次她的肚子,就像是两个人关系还好的时候那样:“去母,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