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杨琦还在偷偷打量时，村民们也动了起来。他们的头发湿润润的，向来是快速地沐浴了一番，就这样沿着两边站在院落的三周，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框”，和庙祝一起围住了三人。

“……娘娘圣安，救我出海，皎照九州……”接着，让杨琦头皮发麻的祝祷唱词响了起来。

倒不是说内容如何，只是庙祝一开口声音浑厚又有压迫性，仿佛无处不在，笼罩了整个村庄，甚至把村子倚靠的大山也包裹了进来。

而与他相比，杨明见多识广，则听出了更多唱词上的门道。

庙祝此刻唱的大概内容是娘娘神通广大救我等脱离苦海，娘娘的神威我等没齿难忘，今日有事要请娘娘一亮火眼，希望娘娘不要怪我等冒犯。

同样的说法不同的词来回唱过三次，庙祝才从宵洋手中接过拂尘，对着门口一甩、二甩、三甩，虔诚又肃穆地盯着地上的白烟，定定看了许久才重重点头。

见状，宵海上前一步，唱道：“进——进——”

娘娘已然允许，庙祝先进，继而是客，再是庙从。

杨琦跟随指引跪在蒲团上，人也严肃着，甚至到了有些麻木的境地。

庙祝放下轻纱帘隔绝庙里与外面的视线，毕恭毕敬为娘娘插上了三根香，自己也是跪下三叩。

杨明留了心思，叩首时瞥了左右，就见左右约莫皆是两神，只是被白纱阻挡看不清楚。

尤其是右手最邻近庙门那个，许是被门遮挡，总显得格外阴暗，都瞧不清影子……或者说那里是否真的也放置着一个神像呢？

来不及瞥见正神，他被迫跟着仪式深深叩首不许起来，就听那庙祝又唱了起来，影子起舞在众人面前晃动。

“明月皎皎，神女昭昭，今有客兮，披月沐光……”

杨明凝神静听，就听那大意是：

神女啊神女，你是那天上的明月，今日来客请求沐浴你的月光，神女娘娘是否愿意赐下恩赐，是否愿意赐下恩赐。

神女啊神女，你是那海里的浪花，今日的来客希望被你环绕拥抱，神女娘娘是否愿洗涤他们久被尘世包裹的心灵。

神女啊神女，你是那无处不在的清风，今日的来客诚惶诚恐跪在你的面前，他怎知你已经窥见了一切，如同蝼蚁跪拜在神女的掌心。

娘娘啊娘娘，今日我们的客人……）

“人呢，不在么……”风一吹还有点凉，杨琦默默放下了敲门的手。

尽管一路过来的房屋都很有特色，但杨琦不得不说，这间屋子真是他见过最有特色的屋子了。

尽管大门和栏杆与其他地方相仿，都是蓝白稍显不规则，但组合在一起极其和谐的防护。

但院落里空空如也，正中通路连接的居然是……

“洞窟里有人吗……”没错，里面本该是房间的地方竟然是山体，上面开着一个洞口，里面幽深幽深的什么也看不见。

杨琦怀疑人生地看了一眼门上的牌子，上面是写着“歌柠”没错。

但这种地方……真的会住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