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荫鸣鸟,浅溪小兽,在看护的陪伴下,咕乐村和林子的结合愈发紧密起来。
树下生的不仅有蘑菇还有药材,树上挂的不但有果子还有蜂巢,药材可以处理后卖给往来的客商,蜜蜂则可以想办法驯了养了来采蜜。
打眼望去,咕乐村被花海簇拥,往来之客络绎不绝,好一派无忧无虑的景象。
“你呢,以后有什么打算?”红衣的青年坐在树上,清澈的眼睛里倒映着粉黄的花海,身边是叽叽喳喳动个不停的应台。
“打算?”应台还没考虑过这种东西:“哪也不去,就跟着师父。”
“……”对于“师父”这个称谓,余枕流习惯性沉默五秒以示反对,告诉他外面是很大的,他还那么年轻,真的不出去看看吗?
“你不是也不出去。”应台才不想呢:“师父出去我就出去,师父不出去,我也不出去。”
话题到这儿基本也就结束了,他们的谈话大多如此,以余枕流先行困倦为打断。
他枕在树枝上,红衣舒适地坠下,又被风轻轻摇晃,不一会儿便传来均匀的呼吸。
应台也学着他蜷在树枝上,奈何身手不够,得寻个结实能卡住自己的地方才行。
看得出来他并不习惯在树上睡觉,但愿意待着也没人驱逐他,就这样闭目直到黄昏,往往腰酸背痛龇牙咧嘴,再重重打上几个喷嚏。
“小心!”足迹进入深林后,村里的看护压力逐渐大了起来。
原先的浅林躲一躲留一个看护也便够了,勤快的妇女和儿童们有的是方式快点采集。
乃至只要有看护看着,孩子们在林中嬉戏,大人们也不多担心——只要别丢了就行。
而中林还是青壮年男人们去的多些,无论是采药还是采蜜,往往都得天不亮上山,再天不亮下山,带饭或者干脆吃林里都行。
林如果还发现野兽们都不靠近某片毛针般的草地,也就采了不少,由村里的女人们缝制成草囊挂在身上,多少图个吉利。
万一真出了点什么磕了碰了摔了瘸了的,几个人互相扶持,怎么着也能弄下山去——
但深林可就不一样了。
“哥,要过去了!要过去了!”此刻,应台被一群鬼兽堵在树上,嗓子里却还喊着那边的看护。
他站得高,这附近又秃,是眼瞧着有只鬼兽突破空档往村民那边去了!
“哪儿?哪儿?”后者也被鬼兽缠得昏天黑地,还得防备着林中阴影时不时的袭击,哪能听得出什么这儿那儿的,也跟着急了起来。
眼瞧他指望不上,应台不顾危险一个翻滚落在地上,也顾不上自己被一群鬼兽追着,就去追那个跑的最快的鬼兽。
“小心,小心!”但他够不着鬼兽,喊的再撕声,村人们在林子里也跑不过鬼兽,眼瞧事情就要不可挽回,几道寒光精准地切断了鬼兽的几处关节,是余枕流!
“唰唰唰。”又是几声断风,铁链收回到了余枕流的手上。
应台身后的几只鬼兽应声而裂,喷溅出浓稠恶心的汁液,臭的应台连连作呕。
另一个看护也被余枕流救了,道谢几声后去看村民的情况。
余枕流来时给村人指挥过逃跑方向了,他们上山后又见多识广,这会儿也算稳定,已经三三两两继续尝试取荆棘里的红刺果了。
“哎、师父,呸。”应台苦着脸从一旁过来,他感觉自己不但灰头土脸,而且都要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