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风光头上正要离开,不过左右的家伙哪里肯放他,起哄嘲讽他不过一时运气,三言两语给他气红了脸,又押回了一半进去。
他想着自己这会儿风头正盛,又只放了一半,还有本钱,丝毫没注意到橙色已经悄悄地亮在了同桌的老汉眸上。
不能输。
我要赢。
我还要赢。
……
……
白皎流徜徉在无尽的欲望里,平等地赐予他们机会。
她哈哈大笑,从内到外,又从外到内,似乎把一切搅弄得天翻地覆,又似乎没有掀起任何水花,让今夜的三更赌场起伏愈发激烈,叫声几乎要掀了房顶去。
你,不是他。无月的三更,段斜飞被“紫银”掐在门上,双脚悬空,眼前是阵阵的泛黑,唯有一双橙色的眸子在视野里格外明亮。
“我确实不是他。”白皎流凑到他的耳边,柔声魅语:“但你也不是他。”
还真是好笑啊。白皎流几乎要笑出声了。
小小的一个三更,大家都假皮套着假皮,一层层的还真有趣啊。
也不枉她从街上一路附身跟来,最后钻进紫银小爷体内。
“有人托我救你,但你看上去并不需要拯救呢~”白皎流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笑容妩媚灿烂。
这个小家伙有对自己的身体下过限制,不解开便没办法反抗自己,解开就会暴露。
给我看看吧。伴随着细碎的咔嚓声和窒息声,她几乎要将他喉咙上的防护捏碎。你是不是真的坚定,一定要来当这个三更的救世主。
直到院子里传来匆匆的脚步声。
“哐!”段斜飞寻到机会,一击将“紫银”踹了出去,坠在地上捂嘴不敢咳出。
“少族长?少族长?”轻轻的呼喊声,段斜飞,亦或者说是杨陆,飞快瞥过摔在桌椅间的紫银。
见橙色已然离开,他快速地整理了一下袍服,遮着脖子从门缝钻了出来。
“走,别声张。”声音压低,正好遮住他嗓音的异样。
于情于理,紫银与段斜飞不和人尽皆知。
自家的小爷故意设了鸿门宴和自己的客人起了冲突,又闹得这样难看,两人后续在房间再发生些不愉快很正常。
段斜飞根本不用与仇豆儿解释,越描反而越黑。
那个人是……但私下里,杨陆又不得不忌惮一二。
那抹颜色,他好像也在哪里见过。
目极所视的远方,三更的边缘,应该是见过同样的色彩的。
但她是敌还是友呢?
是敌?还是友呢?
……
……
……
迎着缝隙中吹来的微风,白皎流翱翔在夜空之下。
倘若细究下去,她的附身确实可以悄无声息,但出自骄傲,自是不肯隐瞒自身,时时亮了眸子来宣誓自己的存在。
她有着无尽的可能,是个随心所欲的“代打”,能随时赐予他人“自己做不到”的未来。
是漂流的星子,亦是流浪的晚风。
不过随后,白皎流余光扫到了一间医馆。
那间医馆角落盛开着梅花,稳稳地落在三更某处的裂口,竟将四周本该撕裂般的动荡压得竟然比三更最深处还要稳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