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样!”婵女真是气坏了。
一时间,练女沉默的样子和当初的姐姐重叠在了一起。
她找到那个女人,仗着花斛妹妹的身份又赏了她巴掌,看着她跪在门口一边喊着“我是贱人”,一边给自己巴掌,真是说不出的畅快。
练女拉了拉她的衣角,她也故意没理,离开前大声说了贱人就该这样,才回了账房。
只是关上门时,她并没有表现出的那样士气高昂,反而嘴巴一抿,泪水浸润眼眶。
真是胡说八道,自己在账房哪里见过姐姐,姐姐又哪里给她什么东西了,都是账房按月发的例行。
可能没人会知道,婵女是见过花魁和花斛专用账的,在朵女的桌子上摊开,在无人的账房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蛊惑。
她简单算过,花魁的开销足足够养八个大花房,带花树那种,而花斛的开销是花魁的三倍有余,再加上客卿帮派给的赏赐……
那天,她辗转难眠,半梦半醒间仿佛穿过大花房的长廊,听见娇娘们谄媚地对自己说到。
“你姐姐真厉害,她平时……”
“她真美啊。”
“她琴筝弹得真好看。”
“她……”
“她……”
她她她她,满嘴都是她,到哪都是她,就是亲姐姐也不能这样吧?
这些话婵女已经听腻了,她有些烦躁,一一应付,又听见谁在背后小声嘀嘀咕咕。
“但是她们是亲姐妹吗?我觉得还是婵女好看,好看多了。”
“你眼瞎?姣女多好看啊,副楼主亲赐的彩妆。”
“说起来绮女……”
“胡说什么呢!”
分明是绮女画的。满耳都是背后的争辩,她听见自己在心里这样补了一句。
阴郁女。闭月羞花。又沉闷。沉鱼落雁。丑还晦气。姿容胜雪。阴郁女。闭月羞花。又沉闷。沉鱼落雁。丑还晦气。姿容胜雪。阴郁女。闭月羞花。又沉闷。沉鱼落雁。丑还晦气。姿容胜雪……
于是什么嘀咕嘀嘀咕咕嘀咕了半夜,婵女直到醒来才意识到自己也曾睡去,再看镜子里的自己,眼圈都是青的,赶紧抹了厚厚的脂粉遮住。
她浑浑噩噩穿过花园去账房,不小心撞到了一对“谈恋爱”的,就听那娇娘头都没回,眼角瞥到对方瞧了别的女人,就娇滴滴地撒娇道:“你看谁呢?讨厌~~~”
“哎,这不是。”而那个虫虫帮弟子也不掩脸上带着那种意味的审视,重重看了一眼婵女道:“这不是看我的宝宝那么好看~不化妆都好看~比过去那女的浓妆艳抹可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