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的!”有人知晓。
“啊?居然是亲的,真看不出来……”最后又汇做模糊。
也是理所应当,身为花斛的妹妹,婵女在花房自然得了光环庇护,无论到哪儿都被目光汇聚。
她骄傲地迎着目光走过,就见不光原本的小贱人换了谄媚的笑,连种娘也对她青眼有加,做出一副慈祥长辈的表情来,好似之前拿细条抽她的不是她一样。
被这样簇拥着,婵女自然风光,钗子都多戴了几个,恨不得扑到姐姐怀里庆贺她出人头地。
但真到去见姣女时,走在那厚厚的软毯上,挑起那见都没见过的绣花围帐,入目是精致的雕刻华椅,她的脚步却一步比一步虚了起来。
“姐姐……”还是头一次,她面对姐姐姣女生出畏惧之心来,连神态都染了些小心翼翼。
“怎么,不开心?”再待婵女从姣女那边回来,又是细心的练女发现了端倪。
这一路上,别人看的都是婵女头上新添的珠钗,手上新戴的玉环,唯有她留意到婵女眉宇间新添了一抹复杂的情绪,像是低落,也像惆怅,但更多的还是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没有没有,姐姐现在可好了!”但随后,婵女就做出了喜上眉梢的样子。
她兴奋地告诉练女,姐姐现在身边往来的都是三更不得了的大人物,什么帮派的元老长老,什么栗会长的客卿,全都是她们认不得的大人物!
“而看东西啊,那就更好了,真是太好了!”那是新设的花斛房,别说那些屏风小架之类的摆设,就是手绢儿都香的出奇,绣的也好。
相比之下,自己用的这些东西都是什么破烂呀,全该扔了!
说这话时,她的声音有点大,不由得让周围的娇娘都伸长了耳朵。
于是她又不自觉抬了一些声音,把姐姐狠狠炫耀了出去,像是只才生了尾羽的小公孔雀儿,仿佛这样才能把新生的复杂情感全都压下去那般。
“我要离开花房了。”不久后,婵女把自己珍藏的小匣子送给了练女。
她一向是会藏的,里面是她多年来得到的各种胭脂水粉,还有些配饰。
“啊……?”这对还要合用胭脂的她们来说也太珍贵了,练女不敢收。
婵女告诉她,姐姐托人让自己去管账,这下不用再睁眼闭眼梳妆打扮苦练琴艺,也用不得这样多了。
“这些你留着,有用。”她硬塞了过去。
“为什么啊……?”练女不理解。她们也快可以参加帷萝了呀。
“……”对此,婵女也没有多言,就这样挥了手抱着笛子快步离开,直到门口才回眸挤出一个微笑:“放心吧,我会常来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