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着碎碎念,一时是瞧着什么衣服配饰都不好看,也就下令解了街上的禁令,自己挤去人堆转换心情了。
“怎么,都养了这样久,你家师兄还没好起来?”要么说人和人的悲欢并不相通,这边一堆人自选快乐,那边却有个人吃了闭门羹。
丁不笑打了一壶好酒来了蜘蛛属的高楼,点名道姓让纪不是带他去瞧瞧纪元原,陪他好好喝上几杯,帮他舒缓舒缓心情。
“谢不笑师兄好意,只是大师兄确实身染顽疾,不宜见客。”纪不是如一拒绝,神色让丁不笑也没看出什么破绽。
“呵,谢什么。”他抛接着酒壶,只说是自己还没谢谢纪元原照顾蝎属的师弟,反而让纪不是不自觉攥紧了拳头,脸上飞快地掠过了一丝不甘。
“你们蜘蛛属家大业大……”丁不笑敏锐地察觉了这一点,又笑眯眯地捧给纪不是几顶大帽子,只道是待纪元原出来,如今的烦恼又怎么算烦恼,几片浮云罢了。
“……对,师兄出来就好了。”纪不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见对方暗咬槽牙,丁不笑笑得大声,留下酒菜说是给纪元原的礼物,大步流星地出门去了。
纪不是恭送师兄,回过头来才发现桌上除了酒菜外还歪着一个小罐,竟是丁不笑不小心把毒药也落下了。
拿起瓶子追出门去,丁不笑已经没了踪影。
估摸自己也追不上对方,纪不是打消了当场送去的念头。
他收好瓶子,转而从层层的阶梯下去了高楼的最深处,那儿藏着一个诡秘复杂的蜘蛛洞,四处悬挂的网延伸至黑暗,还在被各种看见的看不见的力量飞速编织。
纪不是单膝跪在网上闭目探知,就见近期镇里镇外的消息正依次成型,挂在网上等待主人的翻阅——但蜘蛛属唯一有权力做决定的纪元原,已经好久不曾来过了。
想到此处,纪不是难免心焦,失神间被网拒绝弹出,一抬眼又是空荡荡的假花托在面前直晃。
“碰!”纪不是猛地一掌甩断了那支干枯的花托。
他已经很久没这样失控过脾气了。
不不不,他不能这样。
又深呼吸了几下,纪不是恢复神态。他抬手去收拾碎茎,不想怀里的瓶子咕噜噜掉在网上随后又被透明的支柱吐丝黏住。
“!”随着那只蜘蛛的消失,他的呼吸骤顿了一下。在那个瞬间,一个大胆的念头正飞速在他的脑海里扭曲、成长,最后成型——
不如……就让我来把那个罪魁祸首直接毒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