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风头。”查可岁小声哔哔。他自打“喝花酒让人挠了”以后，可明显安分了许多，就是一脸的青红还没长好，让两个师兄见一次笑一次，充分活络了五指堂的气氛。

“这张面具好看。”在他的身前，棠唐小声地说到。从她的角度看去，帽檐斜下一半阴影笼罩在查古盼的铁笼面，显得其半张面容神秘莫测，一半面容银中闪瑰，煞是好看。

“等你正式入了堂，师兄给你染一个更好看的。”手腕被稍稍一拉，查相和压低的声音伴随着些许温和的气息随即而至。

有查相同这个废话鬼在，他就是聋子，也知道外人一旦真入了指堂，面具就会从准入弟子的暗铁笼换成指堂统一的花纹——但颜色可以自染。

顺带一提，从查相同到查可岁，五指堂弟子的面具色都是最简单的银点朱赤的原因分别是，懒得下功夫，懒得下功夫以及完全不知道。

“嗯。”棠唐轻轻应了一声。她往前看去，就见五指堂左右为三四指堂，正前空处堆着一个小小的花雕像，对面分明是一二指堂。

不难想象，从高处看去，这五指堂正簇拥在花雕的四周，亦如这雕像周围勾描一圈的鲜嫩尾叶草。

“第一次站在这儿，很稀奇吧。”一会功夫，查相同也结束了接连几人的招呼。

他示意棠唐看身边，这才让后者发现自己两旁不知何时都已经变成了三指堂的弟子，队首的查古量更是回头给了个和善的笑容。

“隔开了这群讨厌的家伙，感觉好多了吧。”查相同面上依然稳重瞧前，飘到师妹耳中的声音却还是不太正经。

“谢师兄相护。”棠唐随即道谢，与后面埋个脑袋的查可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公报私仇。”查可岁继续哔哔。他的背后满是三指堂的弟子——由于各指堂人数不一，三指堂总要在各指堂间填满缝隙，以让最终队形成为一个标准的圆——还真有些不自在。

他下意识护着右边手腕，又微低着头不敢让外人瞧见他那一脸伤痕，引得查相同又是好几声嘲笑。

“五指堂就剩下四个人了啊。”目光拉远至那边的虫虫帮。

蜘蛛属的弟子队列顶端，自然站着他们的虫豸师兄纪元原。

虽然这帮派去哪一般都很有门派特色，好歹在堇莱列队不至于摆出本属虫蝎的样子——只是每个人肩头都顶着自己的本命虫儿。

“能在几日之内得到师兄的两次垂目，自是五指堂的无上荣光。”身后的纪不是恭敬道。

自从纪元原对五指堂表达过兴趣，他就又差人去虫虫帮旁敲侧击打探了一番，得知这五指堂今日不同往日，还真是有些趣味了，遂百忙之中挤了个机会将探知的消息全部告知了师兄。

不过纪元原却没多在五指堂身上留心，而是又看向了蝎子属的位置。要知道蝎子的弟子少，虫豸弟子更少，缺一个都格外明显。

“师兄？”纪不是担心他太过明显叫人看出心思，低声提醒了一句。

而纪元原还是盯着蝎属，直到队伍里出现骚动，前排多出个少年身影，一直轻皱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不是你看。”男人的唇角微微勾起：“他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