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没打算伪装,他的意思就是,感谢蝎子这样无意争斗的傻瓜,让他能最早展露帮主的资质,得到帮中一众长老的青睐——
“不是你说的嘛!”很不幸,即便蜘蛛都快展望到十年后的美好未来了,蝎尾还盘拧在当前的话题里。
“好好好好好,我说的我说的。”对此,蜘蛛选择缴械投降。
如果说蝎子是完全不在意桌上的内容,他是早能玩弄桌上兼顾桌下,那么蝎尾就是他从未见过的另一种极端。
毕竟同门无仇,他在带每个淡黄新秀来三更堂之前,都会提醒他们切勿太过当真。
但毕竟没有经历,故而绝大多数新秀进门便会忘记这些事情,在筹码一来一回的博弈中露出自己或急或稳的性格,让他看上一出好戏。
唯独这个蝎尾,进门这么久倒是老老实实跟着自己,逗起来也十分有趣,就是傻乎乎什么都往心里去,到现在塞筹码都换不了片刻安生,实在傻得有点可爱。
“你敷衍我。”果不其然,蝎尾又不满了起来。
他是不知道蜘蛛有意磨一磨他的性子,只是见了少年后不断想起自己的耳叶朋友,难免暗生喜欢。
随后,他又无意间发现少年面露疲惫,好一番琢磨后忽地想起师兄最初说的话,心莫名其妙地揪了起来,生怕少年吃上个邪亏,顿时有些烦躁。
再然后,他瞧见师兄在桌边玩的没心没肺,难免动了气。
他想问问蜘蛛是否看出了什么,奈何一开口就歪了方向,几句话功夫把初衷忘了个干净,索性憋在人群里生了闷气,也不搭理他的师兄了。
“傻子。”这让蜘蛛又笑了好大一会儿,险些错过新一轮的赌局。他当然知道东家定然会对少年设局,也知道后续必定有好戏看,但是现在嘛——都知道东家勾鱼要下饵,那么能白赢的筹码为什么不赢?于是又是一轮筹码压上前去,乐呵呵地先赚笔再说。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啊?”无独有偶,这边玩的开心的师兄不止蜘蛛一个,那边疑惑不解的师弟也不光蝎尾。
只见银桌的那头,尾点也按捺不住心情,戳了戳旁边的尾红。
较之到现在连网还没找到的蝎尾,他从一登场便知道变故会生在“巧手万藏”身上,故而时时盯着等待后续,奈何期待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急什么,看着就是了。”而尾红的回答也证明天下师兄是一家,各有各的敷衍法子。
“哪有你这样的人啊。”不过尾点可不是蝎尾,一说话夹枪带棒的:“要么一堆闲话,要么啥都不说,也不知道要你有啥用。”
“嘿你这小子,我就该把你哪来的塞哪里去!”尾红当下眼睛一瞪。也是正好这会儿骰盅揭盖,周围人群瞬间涌作一团,他直接趁乱对着尾点的脑壳就是梆梆两下,突出一个能打也能哔哔。
“啊,谁打我,谁打我,你干嘛打我!”要说尾点不愧是与尾红师出同门。
他这番挨了打,立马先嚷嚷了起来,张牙舞爪对着旁边人的脑壳就想打回去——
“爷真是好技巧啊。”不过接下来,一点拖长的声音让堂中氛围短暂安静下来,也让尾点瞬间忘记了挨打这茬。
“哎呦,来了!”在他兴奋的废话下,“巧手万藏”缓缓从椅上站起,宛如刚刚来到那般对少年施施然伸出右手,邀请到:“不知鄙人是否有幸,能与爷您对上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