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塞闻顿了一下。借着这短暂的沉默听了几声夜啼,他稳住神色确信地开口道:“小兄弟认错人了吧,我们都是山下的庄人。”
“……山下明明没有山庄。”段杜终于又记起这茬了:“你们是这山上的雪匪!”
“不,山下是有山庄的,名为祝垒。”在丁仨愈发慌乱的同时,塞闻反而愈发镇定,异常确信地说道:“小兄弟是从东边上山的吧,那村庄在西侧,翻过这座山便是了。”
哦……山是个……圈?祝垒……庄?不知怎的,段杜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塞闻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遂不动声色地探头向洞里瞧了几眼,又就着夜啼沉吟片刻,随后换了一种略带诱导的语气道:“你想想看,方才我的兄弟们请你吃的那几样东西,没有田地哪里种的出来?”
“我怎么知道那不是掠夺所得?”段杜紧跟着反问到。
“就算掠夺,也是证明这山下是有村庄的吧。”塞闻角度刁钻。
“唔。”段杜又陷入了沉思。
“我兄弟几个就住在村头。”塞闻看着段杜的打扮,决定赌上一把:“小兄弟是从远处来的吧?刚从冬岭买了衣服?”
“雪村不比暖处,单靠那田是养活不了自己的,故而我兄弟几个时常上山打些野味改善改善。”不等段杜回应,他继续说道:“不信小兄弟可以去周围看看,几处雪洞都有我兄弟几个留下的口粮与用具,用以备来不时之需。”
夜啼渐停,塞闻与段杜无言地对峙着。他看不清段杜的神色,但知道在段杜眼中自己定然坚决至极。
很快,这个年轻人一松手放还丁仨,在后者心有余悸的大喘中走到了昏暗的月光下。
借着常年居于山上的好眼神,塞闻这才瞧见他的目光里闪烁着些许迷茫,通红的脸上一时半会儿看不出其他东西。
紧跟着,段杜脚步不停地走到一旁的山石上坐下,一副主人姿态向两人招呼到:“你们是山下来的,怎么到这来了,坐吧,等下吃了饭就下去吧,阿嚏!”
“丁仨,他喝酒了?!”山风股股,瞧着无意识抱紧自己的段杜,塞闻突然间明白了一切。
“啊,什么?”但丁仨腿还软着,也没听见塞闻问啥。
“干啥呢外面不冷啊?”还好这时老翟从雪洞里伸了个脑袋出来:“继续喝啊,鸡汤快好了!”
“这……干啥呢?”他不明所以地看了看一本正经坐在雪石上的段杜、神色不怎么好看的塞闻,伸长脖子四处吆喝到:“丁仨你小子跑哪里去了!鸡汤要出锅了!快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