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这不是,英雄所见略同。”起头之人点点头,又拄着下巴想了起来。
而后者不太关心此事,也对其闲话也见怪不怪,遂低头拨弄着篝火,让拉长的影子在洞壁上摇曳,一如徐一入洞瞧见的光景。
“呦,来啦?”塞闻对进洞的徐落地父子一点头,招呼他们来火堆旁边坐。
“嗯,来了。”徐落地当下脸上浮现出些许窘迫,胳膊腿都没处放似的挪到火堆旁,一副想跪地先拜山头又忌惮儿子跟随的模样。
“呦,还真是个好父亲啊。”塞闻一眼瞧出端倪,不阴不阳地让徐落地坐下,省的他这父亲的威严还没展示,就先用自己的老脸把山洞擦干净了——但凡换个其他悍匪来都没这么好心,定要让父子先在火堆前面跪上半个小时把他们的夜酒伺候舒服了再说。
“啊啊,是是是,多谢多谢。”不过以徐落地的性子哪想的了这么多,见塞闻还算友善,他如释重负,一屁股坐在了火堆旁烤火。
“别站着了,过来吧。”而塞闻将视线落在徐一身上,见小伙子面容内敛但体格不错,也就点点头让他过来先坐。
“还不错,还不错哈。”这让徐落地紧张起来,半僵在火堆旁半起不起,看模样颇为滑稽。
“嗯,不过这事儿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塞闻没直接回答,继而又对徐一招呼到:“多大了,会喝酒吗?”
徐一照实答过,老实地接过塞闻的酒碗一饮而下,被烈酒烧得咳了许久。
“哈哈哈,好小子,是个莽的。”这让塞闻哈哈大笑起来,拍着徐一的肩把他往火堆拉,看上去很是热情好客。
后者不解其意,就觉得身上被烈酒烧得舌干滚烫,连咳带喘地喝雪水缓了一下,不一会儿便倦意上涌,头一歪就着暖洋洋的火光昏睡了过去。
“很少出门?”塞闻抬了抬徐一的脸,见他是真的睡着了,也就嗤笑一声扔了件厚衣过去。
“嗯啊……”徐落地有些尴尬地搓着手,难免觉得有些丢人:“净跟着他妈,没什么见识……”
“别是跟你一个样吧。”懒得听徐落地多腻歪,塞闻嘲讽到。
他是知道的,这家伙也算老大的旧识,一年里有半年都在三更赌场混,还没混出什么名堂,至今都没进过二更堂。
哦,或许这儿还应该介绍一下三更赌场,那是距离守绒雪山不远的地方,全名“三更嗨夜会”,里面分为一到五更堂,赌色内容上是一堂更比一堂丰富多彩,门槛也简单直白地是用金钱划分,是个纯粹看钱不看人的地方。
想他塞闻虽然跟着康丁全赖着三更赌场吃喝,但好歹进个二更堂没问题,偶尔赶上收成好还能去三更堂玩个痛快,对一更堂那些没钱还好赌,十个踹出门九个只剩裤衩子的家伙当然没什么好感。
更何况他还知道,这个徐落地还是个赌资没有便回家啃老婆的主,当时欠了老大的钱第一反应竟是把四五岁的女儿卖给他们。
“这么小的丫头片子要来干什么?”康丁全一听这话就烦:“欠了债还得给你养闺女?”
“啊,但是我看着……”但是我看着三更赌场收小姑娘的呀。徐落地慌乱之间话也没说完整,赶紧又抱着他的大腿抢话到:“没事,我还有个儿子,我儿子大,我把他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