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等那人出村,闷棍一敲,麻袋一蒙——反正四下无人,管她是哪个的女儿,干脆带走就是了。
“你这……?”二腿子有点摸不清头脑了。
“呵,别想太多,都给你拐沟里去了。”狗腿还先扣了顶大锅过来。
二腿子跟在后面挠了半天的头,可算是领悟了狗腿的意思。
他这暗自下手,神不知鬼不觉,村人就是想寻仇,也寻不到他们脑壳上去。况且就算这姑娘醒来后开闹也无所谓,反正她是肯定回不去了,闹也不管事。
妙啊。二腿子突然发现,在使坏这方面,自己还是太忸怩了。
撇去狗腿的骤然醒悟与二腿子的好好学习,从现状而言,老财解封得过晚的少男心是有处放了。
他听闻狗腿将人请到了自己的楼下,那是迫不及待便想去见她一见。
“等等,主子,根据我的经验……”狗腿抓紧找理由给他拦了下来,又是劝他洗漱换衣又是教他实用情话的。
开玩笑,毕竟一个大活人是敲了闷棍搞来的,哪有二腿子想的那么简单。
在他极力阻拦主子的时候,这个经验过少的老弟正根据他的安排吓唬这个姑娘。
“你瞧着来,反正瞧她也不像个硬脾气。”狗腿不信自己盲抽还能再抽个女人出来:“总之,不要让她在主子面前胡说,往后咱们再见招拆招。”
“也别太紧张。”他还安慰了一下二腿子:“反正进了这儿的人嘛,也没有想出去的。”
“我道这黄鹂为什么……在门外叽喳乱叫,原来是贵、贵美、贵上门来新添福!”二腿子紧张不紧张没人知道,老财是真的紧张了。
他一进门就先把狗腿教的好话说了,除了换字漏词还卡顿,大概也许可能……讲的还挺好的。
闻言,窗口的人回过头来。
她身上穿着最简单的老旧小絮衣,臃肿的袖领口探着细弱的手腕与脖颈。一头青丝用粗布条简单束着,即使脸颊旁垂着几缕断发,也难掩那张秀气白皙的面容。
“你……”老财这下彻底结巴了。他慌张地直吞口水,好半天没能说出话来。
而对方显然也不是识趣之人,丝毫没有为他解围的意思,让屋里一下就陷入了尴尬。
“主子你别卡啊,说啊,说啊!”门外的狗腿瞧着就替老财费劲,恨不得进去亲自上手。
“是啊,放心啊。”二腿子也跟着念叨:“算来我们是她的恩人,啥话你大胆说啊,我都交代好了!”
“啥恩人?”这话可给狗腿惊着了,怎么一闷棍下去还能敲出个恩人出来。
“嘿嘿,小丫头片子不经敲。”二腿子嘿嘿一笑,还比了个动作:“失忆了。”
他一进屋就看着姑娘安静中带着迷茫,一丁点哭闹的迹象都没有,不由得心念一动,于是又拿话去几番试探,终于确定她是给狗腿打懵了,全然忘记自己从哪来了。
“我反应多快啊,接着说她给贼人所袭,是我们打跑了贼人把她救回来了。”说起这个,二腿子简直憋不住笑了。
“还有这等好事?”听他说完,狗腿大喜:“还顺杆坐了个恩人,可真有你的!”
“嘿嘿,还不是哥哥教的好。”后者摩拳擦掌,仿佛又看到了被赏赐的美好明天。
“嘘,小声点。”许是二腿子大牙花子露的过多,狗腿也看不下去了。
他让二腿子安静一点,又瞥着门缝替主子着急。
主子你别不说话啊,别犯傻啊,不就是个女人嘛,你呆啥啊,哄两句情话啊!
许是他的愿望生了效果,终于,老财囫囵着想起了人与人最初交流应该知道的事情——她的名字。
“春早……什么,送你走?”他卡顿着背起从狗腿那学来的,用来替代你是谁的鸟话:“清风伴我留?什么……呃……留个名字?”
总而言之,老财也算完整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把自己的想法传递到了姑娘跟前。
而那人就一直静静地看着他,不久后颇为平和地开口说道:“就叫我阿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