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最后她抱怨道:“我是真不想再进那些老友的院子了。”
私下的议论暂且不提,盛堂的老板侯苪看着新卖的情况可是苦思了许久。
虽说小董设计的衣服卖的依然最紧俏,但他选择的花纹都是盛新度最早的几个老友的作品。
这几位老友风格不同,但相似之处都是他人难以临摹,作画速度也一般。
即使是人才济济的盛堂,能临摹这几人画作的人也不过两三个,实在难以提升产量。
而其他的容易量产的布料……侯苪轻轻摇头,还是觉得这东西一时半会儿提不上销量去。
如果量不行,那么提高价格呢?最后她灵光一闪,精心选了几个包括断彩在内的几人,让盛新度请他们直接在白衣上作画,成稿什么样就是什么样,不再生产第二件,称为“独画”衣服。
独画衣服让盛堂很是赚了一笔。
只是可惜侯苪还没来得及高兴,小董那边就又来生事了。
许是由于他瞧得上眼的画师都去独画了,他扔的布料越来越多,连续三天不留一点布料都是常态。
大概是因此,他愈发清闲,不久后再度来找侯苪要钱。
“就这么少?”小董说话一点都不客气:“还真黑啊。”
侯苪看见他脸上露出自己最厌恶的睥睨神色,心头不由得怒中还带有一丝丝惧怕。
她忍下恶心试图向他解释自己还要养着这盛堂,还要考虑店铺的未来。只有她自己知道养着这群老友开销有多大,除去这些和周转的本钱,她真的没有多余的钱来给小董了。
但对于她的苦衷,小董丝毫不在意,甚至还骂她是“扒皮”。
这一声“扒皮”让侯苪又惊又羞,最后恼怒地扔下银子看着他扬长而去。
“这样不识好歹,你会遭到报应的。”不知道哪个盛堂老友曾经骂到。
这骂声听到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谁也没料到此言竟然一语成谶。
再从城外回来的小董眸中闪烁着一丝疯狂,回来便与侯苪要钱。
侯苪恼他钻进钱眼,怒气上涌让他先去设计。
不料小董一口答应,也不再挑布料花色,直接在送来的布上敷描大致轮廓,紧接着再去找侯苪要钱。
见状,侯苪更是一口气堵在胸口。但是话已经放出去了,她也不好食言,当即又将银子砸在桌上任他拿走。
约莫半年时间,小董要钱和出城愈发频繁。
起初他还设计上一些布料,后面彻底放弃了这行。
“老板你这般小气,图样都不想让他人使用。”他斜着眼睛,嘴角泄出数分寒意:“那么同理可得,我也可以小气,版型只是允许你使用。”
“那么同等版型下每年的收益,是不是足够我吃上一辈子了?”
“你不要欺人太甚!”侯苪怒到:“满口歪理!”
她再不给小董拿钱,直接将他赶出了房门。
对此,小董倒也不恼怒,转而带着那副惹人不快的神色天天坐在门口。
“你放心,我什么都不做。”他盯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眼神里冷的出奇:“我就是想看看,咱们盛堂的生意——”
“能、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