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杨琦又愣愣地眨了两下眼睛，抬手道:“可这里……”

“呦，传家宝都给了啊。”一见杨琦掌心中的木牌，杨陆揶揄道。

“我传家宝啥时候到你那去了，快给我。”杨明赶紧一把捞了回来:“害怕你也不能拿我传家宝对不对？”

嗯……？杨琦迟疑地应了一声。难不成……我真的被活活吓晕了？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胳膊，发现那儿竟然还残留着几道抓出的血印。

幻觉怎么会……杨琦迷茫地去看树木，不经意间瞧见了杨陆转过脸去止不住地偷笑。

“哦——我知道了。”他突然明白了过来，嫌弃地指着伤口，双目一瞪咬字问到:“这是狗挠的哈？”

这下杨明可笑不出来了。他讪讪地说道:“你咋个还骂人呦。”

“我骂谁了我。”这下杨琦的火是真的上来了，伸手就去打杨陆:“我发现你俩是真的狗。”

“诶诶诶你打他就打他，你可别踩着我，我腿还没知觉呢——”

在杨明凄惨的怪叫声中，杨琦几招把杨陆按在地上差点就是一拳。

“别闹别闹，我身上一点劲儿都没有。”杨陆赶紧求饶。

“没劲儿还有功夫开玩笑。”杨琦气不打一处来。

“我身上没劲儿又不碍着我嘴说话。”杨陆小声叨叨。

“你俩倒霉玩意儿就该给雾吃了。”杨琦差点真的挥拳下去。

他深呼吸缓了片刻，从地上爬起来回头去看杨闰，不想找了一圈没看见他的身影。

“老闰去跟典队汇报了，你们继续。”杨肃一扬手将蓝铃扔到杨陆怀中:“走了，我们也该去收拾东西了。”

“……什么玩意儿。”经历了这一通胡闹，杨琦之前的慌乱与恐惧早已消失地无影无踪。他坐在树下扶住头，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感逐渐涌了上来。

“没事吧？被那东西缠上挺费精力的。”杨明倚在他的身边，不再伪装的语气里也透出了不少疲意。

他和杨陆苏醒的还早些，一睁眼发现杨典竟然拆下了全部的四个蓝铃护在他们三个周围。

“典队……”杨明有些惊喜又难掩困惑:“我是谁来着？”

“他怎么了？”杨典微微一惊，转头询问身旁的白衣青年。

“没有，只是被那红碎冲撞，头脑还有些不清醒。”杨稚摇摇头，将手指放在领阵的蓝铃上微闭双目。

后者闪烁出清淡的水蓝，不但将周围的红雾驱得一干二净，还将杨明照射得异常舒服。他忍不住闭上眼睛，任凭那水蓝在眼皮上划出绚烂的色彩，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你醒了两次？”杨琦有些讶异:“那我是昏了多久啊？”

“时间还真不长，从红影消散到现在，一炷香。”杨陆摆弄着蓝铃接话到:“还以为你会傻一阵，没想到睁眼就喊你的好哥哥，我欣慰极了。”

“哪凉快哪玩去。”杨琦恨不得站起来给他一脚:“刚从生死攸关下来就开这种玩笑。”

“我这是为了救你。”杨陆叹了一口气:“万一你想不起来了自己是谁，真的会永远失忆的，说不定还会永远沉溺在红雾中呢。”

“真的？”回想起那时的感觉，杨琦一阵战栗。

“嗯。”杨陆点点头:“骗你的。”

“……”杨琦发誓他再信杨陆就是小狗。

疲惫感愈发厚重，他闭上眼睛还想小憩一会，迷糊间又听得杨陆说道。

“杨明，你有没有一种感觉？”

“什么感觉？”杨明问到。

“没有恐惧。”杨陆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犹豫:“没有任何马上要失去生命的实感。”

他抬起蓝铃盯着那微弱了不少的光芒，神色里终于染上了一抹深沉的后怕。

“当时在雾里，我甚至都没有产生丝毫想要逃脱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