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日头明晃晃的照在白夜庄高大苍凉的城墙上。
大街上空荡荡的,别说人了,连个鬼影都看不到。
而与之相对比的,是城门楼前,几个人赤身肉搏,呼救声、惨叫声、骂娘声间或有之。总之,热闹非凡。
“上啊,傻愣着干嘛呢?都给我上!”
玉清被苗蛮蛮狠狠骑在身下,本来就惨不忍睹的面孔益发难以形容。
在他身边,几个人闻言相互打量了一下,随即约好般疯狂的向后拉扯苗蛮蛮的衣服,但几乎立刻被人左右一个挥手,甩在地上。
他们之所以敢这么明目张胆,不过是因为离了瀛海。
瀛海有规矩在先,出了瀛海,非特殊情况,不得使用仙法仙术。
他们认定苗蛮蛮不敢使用蝶蛊,只是忘记了,苗蛮蛮之所以叫苗蛮蛮,就是来自他们所说的不服教化的蛮夷之地。
没了蝶蛊怕什么?作为从小在苗疆十万高山深处攀高爬低的,拳脚功夫自是不差的。
而从小作为君子,深宅大院里教导出来的玉清等人哪里比得?
几乎还没开始,就注定了被吊打的结局。只是他们凭借人多,苗蛮蛮便也没捞到什么好。
只是他运气好,眼看着有人举着根随手捡的木棍,要从背后偷袭,苗蛮蛮躲闪不及,只好咬紧牙关打算生抗。
只是那棍子本来是照着他擒着玉清的右手臂来的,但是那人“哎呦”一声,脚下忽的一软,木棍的方向正冲他头部而来!
我靠!苗蛮蛮目眦尽裂。
那人估计也没想到中途生变,同苗蛮蛮同时露出惊恐异常的表情。
无人注意到阴暗处,寒逆微微抬起了眼睑,幽绿色的瞳孔难得露出期待的光彩。
然而下一秒——
一根玉箫横空而来。
“簌”的破风声后,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碗口粗的木棍瞬间拦腰截断,断出的那节飞出几十米,斜插在干涸的地面上。
苗蛮蛮顺势用脚使劲照着那人腰上踢去。那人“哎呦”着倒向另外一侧。
“住手!都给本郡主住手!”
苗蛮蛮应声回头,只见一袭俏丽,一看就是专门打扮过的安宁郡主驾着马车奔驰而来。
见到安宁,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玉清趁机将苗蛮蛮一把掀开,像是忽逢至亲般,几乎哭喊着,连滚带爬朝小郡主奔来。
然后,被迎面一脚踹在心口,整个人飞了出去。
“哪里来的登徒子?竟连本郡主都敢侵犯?”安宁郡主义正言辞。
显然,他们是被安宁错认了。
“是我,我!你云清哥哥啊!”玉清干呕着,一口血险些吐出来。
安宁郡主愣了半晌才长大嘴巴,“啊?”了一声。
按照玉清的预估,他和安宁郡主皆是大夏皇室所出,虽地位高低有别,但到底沾亲带故,平时也没少借机送礼走动。尤其眼下,他自认为有理,又被打的那样惨,无论怎么看,安宁怎么着都应该是站在他这一方的。
于是,新仇旧恨,玉清一通抱怨。
“是他,他故意在半路上埋伏那些妖兽,等我们经过时偷袭我们。不信,你看——”玉清边说边将被划的乱七八糟的衣袍拿给小郡主看。
“对对,就是他们!”
“只有他们这些蛮…就是他们干的!”
玉清说的斩钉截铁,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苗蛮蛮也不觉生出些怀疑。
虽说金满仓金大少爷坚持了两天,趁着试炼空档,再也受不了瀛海的管教,借口会金陵逍遥自在去了。阿渡那边,据说他的母亲,也就是东夷的大萨满忽然重病急召他回去。
只是,按照他们之间的关系,这俩人临走前特意派遣灵兽帮他出气,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