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那样大概会被送进精神病院吧!
在邵斐带着威胁的阴测测眼神的注视下,他只好道:“我会尽力的,但是我有点忘了我该做什么,你可不可以跟我说一下?”
他虚心求教,表情一脸真诚,像个不会解微积分的学生在请教学识渊博的教授。
“忘了?你搞什么!?”
果然,邵斐顶着一脸‘你特么在逗我吗’的表情蹭一下站了起来。
但眼下的情况没有给他们再吵一架的时间,苏涸硬着头皮在十分钟之内记下了海量信息。
最后说得邵斐口干舌燥心火旺盛,一边到处找水一边说:“我以后再跟你合作我就是狗,回去就拆伙!”
苏涸连忙给他递了杯水,好脾气地说:“拆拆拆,对不起啊,是我的错。”
下一秒,邵斐蹭一下在他面前站定:“你这种人居然还会道歉!?”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包间们被助理推开,合作方的人到了,苏涸看向来人时却是结结实实愣了一下,继而忍不住有点生气。
“阿涸,好久不见。”林竞微笑着向他走来,眼神意味深长。
苏涸愣了愣,继而生出些明晃晃的厌恶。
这个人简直就是甩不掉的赖皮糖!!!
见苏涸没了反应,邵斐迅速站直了身子整理了一下自己迎上去,他是看出苏涸今天很不对劲,跟以往都不一样,自己再不挑大梁这合作怕是得崩!
与林竞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位副总和几个随行,邵斐带着助理跟他们聊得有来有回。
这次商谈定在这种半娱乐式会馆就注定不会太正式,桌上摆了不少好酒,众人推杯换盏间已经谈完了大半。
苏涸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努力想听懂却收效甚微,一直游离于谈话之外,以至于对面的副总以为他是个不打眼的小角色。
直到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林竞突然开口,端了杯酒,把矛头对准了苏涸。
林竞笑道:“苏总不说话也不喝酒,是这酒不合口味,还是觉得我们给的报价不合适呢?”
所有人的目光看向他,直接让苏涸成了众矢之的。
想必林竞是记恨上次在花鸟市场让他丢了脸面,故意来找茬的。
喝得显然已经有点多的那位副总顺势开始劝酒,邵斐知道苏涸向来酒量很差,试图阻拦。
可林竞这个搅屎棍从中推波助澜,导致场面一度有些混乱。
苏涸认为这大概是他今天唯一能派上用场的地方了,便迫不得已接下了酒。
一杯接一杯下肚后,喉咙火辣辣,胃里翻腾起灼烧感。
他才猛然想起,自己还没有吃晚饭,虽然他本身就凉了算是正常水平,可这句少爷身体却酒量出奇的差,没过一会苏涸便开始眼前发飘。
又晕,又难受,空荡荡的胃已经开始叫嚣。
他找借口离开包间,扶着走廊的墙壁去找洗手间,眼前天地倒悬,他眨了好几下眼睛,眼眶都疼了,却发现脚下的羊毛地毯仍然倔强地试图往天上飞!
好晕啊……
苏涸慢慢摸索着往前走,脚下跌跌撞撞推开了一间门,他记得刚刚好像在门口看见了卫生间的牌子,却半天没有找到洗手池和厕所门。
房间昏暗没有开灯,他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住一下摔在地上。
咔嗒一声响,大门再次被打开,一道长长的人影投射在苏涸面前的地板上。
片刻后。
“放开我!”
苏涸死死握着钳在自己下巴上的手,声音发出地很艰难,他整个人被林竞逼到了墙角里,对方人高马大力气更是不小,晕头转向的他根本不是对手。
“你成功把我的耐心都耗光了,苏涸,我本来不想这样的,但是你这么有本事,我如果不计算一下,恐怕逮不到你啊。”
林竞笑得阴冷,眼里燃烧着怒火与妒意。
在他眼里苏涸不该是这样的,他应该像一条被丢出家门的可怜丧家犬,趴到他脚边卑微乞求他不要也把自己丢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你住在景山那个小榭园,是不是?跟那个盛家的少爷住在一起!?我说你怎么把我踢掉得这么干脆,原来是已经找好下家了!”
震耳欲聋的斥骂充斥耳畔,苏涸难耐地皱紧眉头,胃里翻江倒海脑子也嗡嗡作响,让他根本听不清林竞在说些什么。
“看来我以前太珍惜你了,居然都舍不得碰你,现在你上赶着把自己送去给别的男人操!”林竞毫无形象地怒吼道。
他钳着苏涸下巴的手十分用力,甚至波及到了咽喉,苏涸难受地喘不上气来,身体也被林竞压着,顶着他胃部简直要吐了。
“我没有!”
苏涸少见地爆发出一声喊叫,他摆动的胳膊肘猛地撞在林竞脸上,一下将他的脸打歪,眼镜也随即甩飞出去。
林竞一下变成半个瞎子,手劲有所松懈,苏涸重获呼吸后被呛到咳嗦,却也根本不敢在原地久留。
他用尽全力朝着大门扑过去。
在黑暗里摸到门把手,慌张中脑袋还在门框上撞了一下,连疼都顾不上,苏涸立刻拉开大门向外狂奔。
走廊里恰好响起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一行人急匆匆朝这边走过来。
随行经理焦头烂额,不知道顶头上司抽了什么疯,看见监控里有客人起了冲突,就一言不发地赶来现场。
经理苦哈哈地追着盛矜与:“小盛总,我们的人和保安已经上来了,您真的不用亲自去啊!”
“少废话。”盛矜与厉声道。
他脚步极快,话音刚落,转过走廊转角,一个身影蓦地撞进他怀里。
他定睛一看,是苏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