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了?”乔麦立马起身,拍开房间的灯,焦急的查看发生了什么。
只见陆簋躺倒在床下,脸上一片绯红……
“爸爸,你怎么掉下去了呀?”乔麦伸手去拉床下的陆簋……
“没事!没事……”陆簋尴尬地胡乱说出几个字,只能自己费力地掩面往床上爬,不敢回应乔麦伸出来的手……
陆簋爬上了床,平复心情好一会儿,也不知道怎么,总在乔麦这丢尽颜面,这个“爸爸”当的,面子里子总是保不住……
陆簋总算是从刚才巨大的情绪波动中恢复过来,想起了身旁关切地注视着自己的乔麦……
陆簋还惦念着乔麦后背的情况,直起身,掀开身旁乔麦的睡衣,见乔麦后背上的大包都好得差不多了。陆簋又看了看时间:12点50。
陆簋再次把乔麦的被子盖好,看着乔麦还睁着眼睛看着自己,说:
“不痒了吧,没事了,现在赶紧闭上眼睛,睡觉。”陆簋以他的方式哄着孩子睡觉。
陆簋知道情况要比他预想的要严重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深夜,同样的时间,消下去的大片的包又起来了......
“爸爸,你再给我揉揉吧,又开始痒了。”乔麦边说,边拉窗帘准备上床。
“把灯也关了!”陆簋说道。
昨天乔麦睡的太晚了,陆簋以为是因为昨天在给乔麦按摩时开着灯的缘故……
乔麦在身边躺好,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窗帘是遮光帘,哪怕是一片月光都照射不进来,房间中也没有任何闪烁的光源,只有无尽的黑。
但陆簋看得见,他可以精准地找到乔麦身上需要被按压的穴位,黑夜中掩去了很多,也清晰了很多......
乔麦闭着眼,陆簋给他按摩着,不一会儿乔麦把眼睛睁开了,陆簋没说话,乔麦就看着陆簋的方向,但因为看不见的缘故,目光并没有落在陆簋身上。
乔麦偷偷地摊开左手,在黑暗的掩盖下乔麦的动作既大胆,又怯懦,他把手放到了陆簋给他按摩左耳耳廓的右手边的枕头上,“守株待兔”。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以为不为人知的动作,都被陆簋看在眼里。
这只小猎手很有耐心,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等待着猎物的上钩,陆簋无声地笑了一下,他打算满足他......
陆簋仍心有余悸,不敢再像前一夜那样,再咬食乔麦,而是用手给乔麦轻揉着耳耳廓……
见一旁的“小猎手”等得心急,陆簋不怀好意地弹了一下乔麦的耳垂,然后假意累了跌落下手掌,正好落在那只“久等”了的小手上,黑夜里,陆簋看到乔麦就像是一个吃到惦记已久的糖果的孩子,露出了一个心满意足的笑。
乔麦握着没比他大多少的手,感受着通过手掌上传来的满足与踏实......
人总是贪婪的,小孩子也是一样,而黑夜更是让贪婪恣意疯长......
乔麦偏过脸,正好落在了陆簋的掌心里,他还嫌不够,左右摇摆着脑袋,试图让他的脸陷得更深,他似乎已经顾不上了他的“假动作”......
乔麦就这样,枕在陆簋的手心里,称心如意地睡着了。
而陆簋就这样保持着这样的动作,坐了一整夜......
凌晨一点钟,陆簋查看乔麦后背的状况,还是如昨夜一样,身上红肿的包都消下去了。
这不是好现象,因为陆簋知道,这大概不是简单的急性鬼风疙瘩,而有可能是慢性的了。
如果要是慢性的,那情况可能有些棘手,因为在他残存的记忆里,这个症状会反反复复地复发,前前后后要几个月不说,有些人因为瘙痒特别剧烈,甚至有跳楼、轻生的。
而且有些孩子的自身免疫力低,还会出现各种其它的并发症,虽然乔麦现在并没有出现其他的症状,但这不代表现在就是安全的。
陆簋思量着,另外一个想法也出现在脑海里,那也是他主动选择回避的。
其实只要让他咬一口,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
但他不敢,原本陆簋以为是自己不能动了,且丧失了执力,才会出现“吃人”时,不可控的状况,但如今他已经恢复了执力,却仍然没办法控制,陆簋想不清楚这个中原委,但他也绝不会再冒这个险!
陆簋,他不想因为自己,给乔麦带来任何伤害!
陆簋不敢,他想到了最坏的可能……
思来想去,陆簋就这么坐着,坐到了天亮。
而乔麦还是保持着睡着前的姿势,很安稳......
陆簋的手被压得连着整个膀子都有点麻。
胳膊短路了,脑袋就通路了,陆簋想到了办法,他以为的“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