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的腿还是动不了啊,你要怎么自己来?”乔麦焦急地问着。
“你快出去!快出去!”陆簋已经开始烦躁起来。
乔麦看向陆簋一眼,只得乖乖地推门出去了。
陆簋艰难地骑上马桶,解开裤子,一只手撑着马桶,另一只手拉下裤子,朝后挪了挪,让出位置,而此时智能马桶却感应出水,射了陆簋一裤子水,陆簋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躲,结果没控制好距离,直接从马桶上摔了下来,发出巨大声响……
一直就站在门外等着的乔麦,听见门里的动静,立马推开门跑了进来。
只见的智能马桶还在向外喷着水,而陆簋低着头跌坐在马桶边上,手拉着自己的裤子,而陆簋的身下有一滩“水”……
乔麦原本焦急的神情缓缓收敛,小乔麦一句话都没说,也没再看陆簋,只是默默地走到马桶边关上了喷水,盖上了马桶盖,从储物柜里拿出一个小凳子,放在陆簋身边,伸出小手拉了拉陆簋的手,示意陆簋坐上去,这次陆簋没再拒绝,也没抬头看乔麦,只是默默手撑着身子乖乖地坐了上去……
陆簋坐在小板凳上,又低着头,只比小乔麦高出一点点,乔麦的小手还牵着陆簋,乔麦走上前,另外一只小手伸到陆簋脑后的头发里,轻轻地揉着……
陆簋缓慢地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乔麦……
乔麦走上前,踮起脚尖,够着陆簋的额头,轻轻地亲了亲,柔声地说了句:“爸爸,别怕……”
还没等陆簋发作,乔麦就转身走开了,拿起浴缸的花洒,打开后调试着水温,等小乔麦觉得温度差不多了,用自己的小手试了试后,才满意地把花洒又开着挂在瓷壁上放好……
乔麦转回身看向陆簋,而此时的陆簋,就好像一只待宰的小羔羊,想反抗却无济于事,干脆破罐子破摔,随他去吧……
陆簋一只手臂撑在浴缸边上,一只手把着小凳子,把自己的身体悬空起来,乔麦很配合地走上前,把陆簋已经“湿了的”裤子脱了下来……
乔麦拿着花洒给陆簋冲洗着身体……
“这个我可以自己来!”陆簋伸手就抢过乔麦手中的花洒自己冲洗着……
“爸爸,那您是要让我给您打泡泡么?”乔麦举着浴球“天真无邪”地看着陆簋……
“大老爷们,哪那么讲究!”陆簋只想快些结束这“坦诚相见”,也不知道是不是水温太高,陆簋青白色的皮肤,此时却从头红到脚……
“不行的爸爸,这个是出院的时候医生给开的药水,让我每次都要给您认真清洗的,不洗干净您会不舒服的!”乔麦很认真地说着,还把一个瓶子递给陆簋看……
陆簋听着乔麦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烧得陆簋耳朵火辣辣地,而再看着瓶子上的字,陆簋的眼睛就像被蜜蜂蛰了一样……
陆簋乖乖地交出花洒,用浴球蘸满药水,在身上一遍一遍地抹着泡泡,头低得越来越低……
乔麦把陆簋冲洗干净,擦干后,系了一条浴巾,扶着陆簋就近爬到了乔麦的床边,陆簋双手撑着床往上用力,乔麦抱着陆簋的腿,把他抬上了床。
陆簋双手撑床翻身仰面躺好,乔麦给他盖好了被子,安顿好陆簋,乔麦就出去了……
乔麦又去了浴室,还特意关上了门,可陆簋依然能够听到,乔麦用花洒冲刷地面的声音、乔麦拿过小板凳站在上面的声音、乔麦用手搓洗陆簋刚刚“穿过”的裤子的声音……
陆簋躺在床上,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陆簋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更不敢想,自己昏迷的这些天里,乔麦曾做过多少次这样的事……
陆簋给自己盖了盖被子,把自己往下缩了缩,闭上了眼睛,不想再想这些事,而被子里淡淡的清香不断左右着陆簋的思绪……
迷懵中,陆簋感受到一只小动物钻进了自己的被窝,可能是累坏了,这次他没再爬到自己身上,而是小手臂搂着陆簋的腰,甜甜的睡着了……
陆簋伸手把被子拉开空隙,害怕这只小动物被憋死了……
午夜,乔麦醒了,扒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喊“爸爸!”
陆簋低头看了乔麦一眼,
“爸爸,你想上厕所么?”
还没等陆簋回答,乔麦就跑出了房间,拿回了一个夜壶递到了陆簋的面前,
“爸爸,你要不用这个试试?”
“好!”陆簋撑坐起身,准备下床,立马被乔麦拦住了。
“不用下床,在床上就行!”陆簋有些犹豫,可之前“逞能”的阴影还历历在目……
“我帮您吧!”乔麦拿着夜壶跳上了床,见陆簋眉头锁的更深,乔麦似乎明白了什么,乔麦走到床头,把房间的灯光按灭了……
乔麦拎着夜壶,深一脚浅一脚地探到陆簋身前,乔麦把夜壶在陆簋身下的尿不湿垫子上摆放好位置,两只手触碰到陆簋的浴巾,小手灵巧地把浴巾解开,摸索着……
乔麦调整好“陆簋”的方向,等待着……
等了好一会儿,乔麦的手有些酸,微微地抖了抖,而乔麦的小手突然被一只大手托住了……
黑暗,陆簋仍可以看清一切;黑暗,也让陆簋的感受变强……
“结束后”,乔麦拿着夜壶,坐在床上,一点点挪到床边跳下了床,推门出去了……
陆簋是看着乔麦拿着自己刚刚“用过”的夜壶出去的!
接着他听见了马桶冲水的声音,然后是洗刷的声音......
没多一会儿,乔麦走了进来,用头撞开了顶灯,乔麦手上戴着一个儿童手套,上面还沥着水滴,手上还拿着那个夜壶,空气中很快就散着一股清新的柠檬酸的味道。
陆簋一直盯着他手里拿着的夜壶,乔麦也接收到了陆簋的目光,他把夜壶放在床下摆好,又走回陆簋身边,把双手背在身后,踮起脚,靠近陆簋的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轻声说:
“柠檬酸会腐蚀皮肤,我才戴手套的,我没有嫌弃你,爸爸!”说完他就转身出去了。
刚才乔麦贴近陆簋的耳边说着话,呼出的气全都洒在了陆簋的耳后,脖子上,乔麦呼出的气体就像是烧开的水一样,烫得陆簋耳朵、脸颊,脖子,红红的一片......
陆簋调整着呼吸,适应着身体的变化,希望这灼烫感,赶紧降下去……
而陆簋的脑中,始终转着一句话,久久不散: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未曾嫌弃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