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识相,你放心,老子我正好还缺个媳妇,像你这样身子骨还不错的一看就能生儿子...”
陆
二麻的拿刀的手微微松懈了一些,却突然听到三麻的惨叫声。
“啊啊啊啊!我的眼睛!”
他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过去。
肆
一阵劲风袭来,带着浅淡的家畜腥味扑在二麻的脸上,随后脖子一阵剧痛,他的眼里的物件全都倾斜下来。
好痛,这是伤到哪儿了?
壹。
脖颈只剩一半连接着头身的男人嘭的一声倒在地上,扬起一地落叶。
杜玲稳了稳震颤的手,拎着沾满血的刀往树后快步走去。
杜大娘正满脸戒备的缩在板车一角。她手里拿着剪子护在胸前,眼神紧盯着跪趴在车轮边的陌生男人。
三麻捂着双眼,鲜血从眼睛里不断的流下。他哀嚎着,嘴里不停的喊着大哥救我。
杜玲将手里的刀背在身后,一只手拽着三麻的头发将人往后拖。
怕娘担心,她还冲杜大娘露出个笑脸来。
“我来解决,娘你坐着别动,小心衣服打湿了。”
杜大娘松了剪子,整个人泄力坐在车上。
没一会儿,一道沉闷的声响响过,杜玲带着擦拭干净的刀和一个包袱回到了杜大娘的身边。
“那两个流民不知道从哪来偷来还是抢来的东西,我顺手拿过来了。”
杜玲打开包袱,看到了几件男女衣裳,补丁不多,成色看着还行。
衣裳下是一个粗布荷包,荷包上绣着一朵并蒂莲,包里装着一只银簪、一个银镯和一两左右的碎银,合起来莫约二两半重。
杜玲估摸着这个包袱应该是哪对夫妻的,不知道怎么到了这两个流民手里。失主是找不到,也没地儿去找了。
杜玲将衣裳装回包袱放在板车上,荷包藏到胸口缝着的暗袋里。
有了这些钱,去何镇倒是多了两分底气。
两个歹人去了哪里,杜玲是怎么处置的。
杜大娘一概没有过问。
她拉着杜玲的手,眼睛不住的上下打量:
“可有哪里伤着了?坐车上来歇会儿吧。”
杜玲将衣袖拉起来,两只纤瘦的手臂露了出来。
“没伤着呢,你看,哪哪都好着。”
杜大娘安了心,不管杜玲以身上湿透为由的拒绝,硬是把人摁着坐到自己身旁。
嘴上说是不累,但靠着母亲,杜玲还是没忍住眯了一会儿。
只不过心里不安稳,没多久就清新了过来。
又过了一刻多钟,雨终于停了,杜玲将东西规整收好,重新推着板车上路。
很快,那片小林子便被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
许是老天爷看在杜玲母女一路确实吃尽了苦头,接下来几日的天气都好好的,没有出现下雨的情况。
随着往何镇越来越近,官道周围赶路的百姓也渐渐多了起来。
这日,杜玲抵达了灵抚镇。
山临县一共五个大镇,从最西边的庆镇到最东边的阳平镇,按顺序分别是庆镇、灵抚镇、何镇、拜镇、阳平镇。
也就是说,杜玲的行程已经过半。
从庆镇到灵抚镇,杜玲花了十一天,为了节省开支,母女俩靠着家里带的干粮、路上挖的野菜野草和杜玲费尽心思力气捉到的蛇鼠度日。
走到灵抚镇入口的时候,杜玲身上只剩下最后半块糙饼子和半竹筒水了。
母女俩商量了一下,决定在灵抚镇休息一晚再继续上路。进了镇子,除了买些干粮外,杜玲还准备带杜大娘去医馆看看。
靠着杜玲一路的细心照顾,杜大娘虽然仍是有些体热,但状态只是比刚出门那会儿稍差了些。
她自己觉着过段时间就能好了,但杜玲心里不放心。找人打听清楚镇上唯一一家医馆在哪后,便推着板车往那去了。
慈济堂,是灵抚镇唯一一家医馆。
堂内有一位姓齐的大夫,这大夫和庆镇的郎中可不一样,人家是师出有名的正经大夫。
杜玲穿过弯弯绕绕的巷子,迎着百姓们好奇探究的眼神,来到了慈济堂门口。
慈济堂店铺很大,牌匾挂的高高的。
杜玲不识字,不知道上面写着的是不是慈济堂,不过满堂的草药味让她知道自己没有找错。
堂门口停着一辆马车,车边站着一个穿着棉布衣裳的男人。
杜玲没见过马,也没见过马车,好奇的多看了几眼,没看明白。
只觉得这马高高大大的,看着真神气,骑起来肯定比驴过瘾。
“买药还是看诊?”
门口的小药童问道。
“看诊。”
杜玲将杜大娘扶下板车,冲药童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容来。
“我来走亲戚的,您看我这大包小包的怕丢了,能放到店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