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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书啦 > 我有一把杀猪刀 > 第1章 忧虑

第1章 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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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哥是张大娘的独子,张老爹早早染病去世,他是张大娘起早贪黑用肩膀和扁担养大的。

最近镇上流窜的流民越发多了起来,伤人的事情也层出不穷。镇上德高望重一点的长辈也往何镇走了两趟,第一回被县令府的衙役随意打发了出来,第二回去的时候就给流民抢了。

这些流民大多从北疆那边一路逃窜过来,听说沿途的城池怕招了胡人记恨都拒不开门接收,这才一路逃到庆镇,各个面黄肌瘦,身上只剩个骷髅架子,瞧着可怜,但行事也着实可恨。

杜大娘感觉不对劲已经起身往院门口走来,俩人止住话头,默契的不再在她面前谈论此事。

杜大娘身子骨弱,但还没有到耳背的程度,依稀听了几句。

但丈夫去世后,她便只管听女儿的安排,见女儿没主动说,便不多问。

杜玲的视线飘向院门外西北角的方向,恍惚间好似听到了男儿的嚎哭声。

杜家是李海通知的最后一家,张家在庆镇没什么亲戚,也就几家邻居乡亲走动的近一些。

说完张家的事后,李海也没急着走,站在院门口跟杜玲聊镇子里的近况。

杜玲不放心杜大娘一人在家,这大半个月都守在家里,对外头的消息不甚灵通,都是李海偶尔路过时给她提两句。

“外边的匪盗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杜玲问道。

比起镇上流窜的流民,她更忧心的是这几日聚集在百里外的青山上的土匪,七八日前,李海还从流民那听说青山边上的几个小村子都糟了匪祸。

“没怎么打听到动静,估摸着惧着县令府的衙役,不敢上咱们这来。”

杜玲没应声,心里却想着若是抢来的粮吃完了,这半点衙役人影见不着的庆镇,土匪们总是要来探一探的。

李海看着面前的姑娘,虽然对方的容貌在镇子里远远排不上号,还因为屠户的身份被人暗地里嫌弃诟病,但他这颗心就是挂在了对方身上。

李海清了清嗓子,面上带出些不自然来。

“这些日子可还有人上门闹事?”

杜玲心里想着事儿,没注意到李海的神色,只摇摇头,平淡的说了句“上次折了两条腿后,就都吓住了,不敢再来。”

李海挠挠头,喜欢的姑娘过于勇猛,时常叫他没有献殷勤的余地。

他吭哧吭哧的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杜玲下了逐客令。

“天色不早了,大海哥早些回去吧,免得李婶子担心。”

谈起自己的母亲,李海脑子里翻涌的思绪像热锅里浇了桶冷水一样,一下子冷了下来。

和杜大娘万事听女儿的相反,李婶子更想让李海不管大小事都听她的。

而更重要的是,李婶子最注重女孩子的言行举止,一个十六岁就能拿刀杀猪的女孩,别说当李家媳妇,李婶子日常见了,嘴里都要念几句。

“那,那我就先走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一定要跟我说。”

李海灰头土脸的离开了,杜家的院门又落下栓。

母女俩吃过晚食,杜玲跟杜大娘说了张家发生的事。

杜大娘这小半辈子已经送走不少亲近的人,知道世事无常不是人力所能抵挡,唏嘘了几句后,便随着升起的月亮回屋休息去了。

杜大娘怕自己夜里起夜频繁影响女儿休息,所以丈夫过世后也不愿搬到杜玲房里和她一起睡,母女俩便仍是分房睡。

————

月升中天,整个小镇都沉睡了下来,虽然近期骚乱不断,但总体来说日子还没有到乱起来的地步,除了大多店铺歇业关门,大家的日子仍是照过。

黑夜里,杜玲借着浅淡的月光清点着家里的财物。

隔壁屋里杜大娘已然沉睡,她动作轻微,没发出一点儿声响。

破旧的小木桌上零星散着几块小银角子,除了这个家及家里的家用物件,这合计不过三两多的银子便是杜玲这三年多来不分日夜赚来的全部家当。

杜玲的外公是个行商,一辈子走南闯北到处寻摸生意,年纪大了走不动以后,就常常跟年幼的杜玲讲自己的见闻。

因此杜玲虽然没读过书,但知道的东西却不少。

眼下镇子虽然还没出大乱子,但流民的数量每日都在增加,庆镇人口本就不多,再这么下去,过个半个来月,流民的数量就能赶上镇民的数量了。

杜玲动过搬家的念头,不管是近在眼前的流民还是捕风捉影的匪盗,都让她感到焦虑。

但搬家不是嘴上说说这么简单,想以良民的身份迁居别处,就得拿着县府开的路引和户碟来做敲门砖。

不然就算走到了镇上,也只能住客栈,不说买房子,连租赁都做不到。

且逃难赶路对于杜玲自己都是个大考验,更不要说还要一路顾着体弱的杜大娘。

又是没想到好法子的一晚,杜玲手里攥着银角子,面色晦暗。

再等两日,看看情况...

杜玲将手里变形的角子放回原来的藏处,随手拎起放在床边的长棍。

明日的事情,明日再说,先把这些烦人的蝇蛆拍死好睡个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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