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槿虽然输了几局,但系统不停进账,倒也没什么损失。结束后,赢家夫妻依依不舍,皇上:“朕好久没这么开怀大笑了,七弟和弟妹以后要常来玩儿。”
皇后也说:“没什么事就过来吧,我前些天总觉得疲倦,今日心情大好,都想多吃些东西。”
容槿道:“其实我也研究了一些可口的小吃,王府里的厨子都是我精心挑选的。皇兄和皇嫂若不嫌弃,我常着人送一些来,给你们品鉴。”
二人笑着应允,容槿和萧允淮从皇后宫里出来,一同回府,路上自然闲聊起来。
萧允淮:“你打牌的时候,只想着赢,丝毫没有顾忌皇兄的身份,好几次我都为你担心。比如你刚才那局,你不让他走,管上就是了。你却大声说‘放那儿,谁让你走了?’,没有谁敢和皇上这样说话。”
容槿:“打牌就得这样啊,畏畏缩缩的还怎么玩起来?我就不信,他还能因为这个砍了我?”
“皇兄不是凶残的人,那倒不会。”
“那不就得了,我也是看皇兄和皇嫂都是很好相处的人,我才和他们这样玩的。要他们是那种摆架子的,我还不和他们玩呢。明天我就去各处拜访一下,多培养些牌搭子。实在没人陪我玩,我雇几个人入府,我还不信凑不齐牌局。”
萧允淮笑了笑,“你怎么没有搭子?我不是在陪你玩吗?”
容槿白了他一眼,“你这水平也太不稳定了,你老实说,你今天是不是故意放水?”
萧允淮无奈的摇头,“我也是真想赢,但某人不会看我的眼色,没有皇兄和皇嫂配合默契。”
容槿:“说的也是,可人家是相伴多年的恩爱夫妻,我们怎么比?”
话题陡然走向尴尬得境地,二人默契的各自转头,去欣赏马车外的风景。
其实,容槿没有抱怨的意思,只是在描述客观事实。可萧允淮感受到心脏被这话刺痛,仿佛她每一次提起目前尴尬的关系,都是在婉转的告诉他:这是你应得的。
萧允淮很想补偿她,但她似乎并不打算给他补偿的机会。从那天之后,容槿有意躲着他,同时肉眼可见的忙碌了起来。
她近期的目标是推广伟大的竹牌项目,她觉得这个项目迟早能赚大钱。不过她暂时还不着急赚钱,只想先扩大一下社交圈,多结识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有空能一块玩。
容槿先带着竹牌上门,拜访了各位皇亲,萧允淮兄弟姐妹多,姐姐、姐夫、妹妹、妹夫、哥哥、嫂子、弟弟、弟妹,一圈下来就有十几家。
除了竹牌,别的项目也没落下。容槿没事儿就在街面上找好吃的好玩的,还去各大戏院听戏。兴之所至,在淮王府办了场堂会,邀请了一些皇亲来看。
几番交流下来,容槿算品出门道了。这些亲戚真的挺逗,就比如四王爷和四王妃,这夫妻俩上次和她在九公主满月宴上互呛了几句。
容槿本以为给他们发帖他们也不会来,礼貌性的发了请帖,没想到夫妇二人拖家带口的抱着孩子来了。来了还是那出死相,挑挑拣拣的,说话不招人待见。
四王爷:“府里的家具真是与众不同,七弟妹就是比我们会享受啊,也不怕百姓说咱们奢侈。”
容槿:“是是是,我这人就是吃不了苦,就爱过点奢侈的日子。你们都节俭,就我爱花钱。你们都应该谢谢我,百姓要骂都骂我,你们都可以偷着乐。四哥不爱坐软凳有硬的,来人,去王爷那院抬张凳子来。”
四王妃:“呦,这些果子倒是精致花样够多的,其实吃着也就那样。”
容槿呵呵一笑,“快给四嫂撤了,她挑嘴,没什么能入她的口的,留一杯茶算了。”
小世子童言无忌,“我觉得特别好吃,七婶你别让人拿走了。”
容槿握着他的小手,“你这孩子有品味,以后我就单请你来,你爹娘瞧不上我这儿的东西。”
夫妇俩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别提多精彩了。
后来容槿一琢磨,他们就是闲的。个性是招人烦的,人是闲不住的,热闹是要凑的,被怼了是老实的。
当然皇亲中也不乏识趣的人,容槿写了一些西点的做法,府里的小厨娘研究出来,吃着相当不错。容槿便命人给宫里的皇后、太后、端太妃,都送一份。
其实她只想给皇后、太后送,毕竟人家遇到她都是热情的,嘘寒问暖,相处着舒坦。皇后待她如亲姐妹一般,两三日不见,便命人来请她进宫。得了什么进贡的好东西,总惦记着给她一份。两人性子相合,见了面总是无话不谈。可容槿想着宫里宫外送进送出的东西,没有什么秘密,满宫都知道。
若是太后都有,不给端太妃,那老太太面子上过不去,不知又要怎么作呢。容槿也不想徒添烦恼,所以每次送宫里的东西,都做成三份。
偶尔,也给和自己相处得较好的皇亲送些新鲜玩意儿,比如长公主、六王妃、八王妃、没成亲的九王,还有宫里的那群孩子们。
如果盛朝有热搜榜,淮王妃便是近期的热门人物。口碑这东西,就是一传十十传百。渐渐地大家都听说淮王妃性格直爽,风趣幽默,竹牌发明者,美食品鉴大家,极其有品味,诸多贵妇皇亲争相结交。
不出一个月,冷清的淮王府忽然成了热门景点,来往马车络绎不绝。
可是,萧允淮的心里却越来越不是滋味。
王府很大,他的苍梧院和她的江暖阁离得足够远,那边的喧闹,他是听不见的。
可即使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却扰得他心烦意乱,即使手执着半卷书看了许久,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因为那热闹,与他无关。她,从不邀请他参与。
萧允淮想到这儿,几乎要把手中的书捏皱。踌躇片刻,到底起身往江暖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