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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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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崔嬷嬷碰了一鼻子灰后并没有直接回宫,她带着气去淮王的院子里找了刁妈妈。

刁妈妈是淮王的乳母,同样也是端太妃的心腹,放在王府里监管淮王的。

端太妃一向跋扈,连皇太后都不放在眼里,她身边的老奴同样眼高于顶。

刁妈妈听说崔嬷嬷受了气,顿觉颜面受损,“初云晓月算什么东西?王妃身边的丫头,也敢让咱们没脸,反了她们了。”

她气势汹汹的冲到江暖阁,上来就给了初云和晓月一人一耳光。

两个丫鬟忌惮着她是王爷院里管事婆子,不敢还手,委屈的捂着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羞愤的瞪着刁妈妈。

“看什么?打你们是为你们好,教你们做人的道理。崔嬷嬷是太妃娘娘近身伺候的,你们敢和她动手?这一巴掌算是小惩,让你们长个记性。日后再有这样的事,我打断你们的腿。”

刁妈妈发了通神威正要走,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呵斥:“站住。”

刁妈妈转过身,只见淮王妃披着外袍站在门口,神色清冷的打量着她。

“你是何人?”

刁妈妈愣了一下,“奴婢是刁妈妈,王爷的乳母,王妃您不认识老奴了吗?”

容槿勾了勾唇,每个人物出现在她眼前,系统都会给她标注上名字,她当然认识。

“模样自然是认识的,只不过我听你的口气,竟让我心生疑窦,还以为王爷背着我又娶了位王妃,替我掌管府中事务。”

刁妈妈讪笑两声,“王妃说笑了,老奴见您病着,手下人不懂事您又没精力管教,才替您教导一二。”

说话间晓月从一旁搬过椅子,初云取了披风。

容槿系着披风端坐在椅子上,神色一凛,“谁和你说笑?”

她沉下脸,“我才刚病几日,你们这些老奴便到我门口大吵大闹大打出手,骑到我头上来了,是当我死了吗?”

刁妈妈被扣了好大一顶帽子,脖子一缩,心里慌了几分,“老奴不敢。老奴是个老实人,不懂得说漂亮话讨王妃欢心,但王爷知晓老奴为人。王妃您若不信,可以去问王爷。”

容槿听着暗觉好笑,这老刁婆,才说了她几句,她就开始摆资格,抬出她的保护伞。

若是别人可能真要被刁妈妈淮王乳母的身份吓住了,但容槿可是看过原著的。

书中淮王是个隐藏的疯批,位高权重生性凉薄为人狠厉,骨子里十分叛逆。不然他怎么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和皇上抢和亲公主呢?

他内心早就对控制欲极强的端太妃十分不满,不过是碍于孝道不得不容忍。对端太妃安插在他身边的人,他都极度反感,其中当然包括这个爱打小报告多嘴多舌的刁妈妈。

慕容槿是端太妃安排他娶的人,他厌恶到她病了都不来瞧一眼,由着她自生自灭。他怎会在意一个本就不喜的刁妈妈?

刁妈妈以为王妃不受宠,便不敢把她怎么样。孰不知王妃比她更清楚,淮王这样的人也不会把她当回事。

容槿冷冷一笑,“打了人,还振振有词不知悔改。王爷公正无私,岂能纵容你作恶?我今日先替王爷管教你,你若觉得冤,便请王爷亲自来找我。初云、晓月,把她的耳光还回去。”

吵嚷了许久,此刻院外多了不少看热闹的下人。众人听到这话都有些惊诧,慕容槿嫁过来两年,不曾发过火,从没见她处置过哪个奴才,何况刁妈妈还是王爷院里的管事婆子。

初云深吸一口气,目光不确定的看向容槿。容槿抬眸,“去,给我重重的打。”

初云稳重,晓月性子更烈些,胆子也更大。她走到刁妈妈面前,轮圆了胳膊,左右开弓啪啪甩了刁妈妈两个大嘴巴子。

「叮!恭喜获得舒爽感,生命值+10 。」

容槿暗自欣喜,刁妈妈却咬着牙,怒目而视。

晓月用她之前的话嘲讽道:“看什么?打你是为你好,教你做人的道理。”

刁妈妈羞愤得满脸通红,咬牙切齿道:“王爷襁褓之中,老奴便伺候他。宫中王府拢共当了整二十年的差,便是太妃娘娘也未曾对我说过重话。王妃今日让人打了老奴,老奴实在没脸在府中当差,情愿家去。”

她想以退为进,请辞做威胁,让王妃没法和太妃王爷交待。没想到容槿才不管那些,转头便对初云道:“刁妈妈要家去,你将她的身契找来还给她。”

刁妈妈猛一抬头,容槿又干脆道:“你伺候王爷多年,如今要回家养老,我们必不会亏待你。给你一百两银子,足够你在外面买房子买地安度晚年,去吧。”

刁妈妈怀里被塞了包沉甸甸的银子和卖身契,身形晃了晃,很是恍惚。

好好地,怎么忽然没了饭碗?这淮王妃平素装得那般温和谦逊,没想到翻脸之后如此绝情。

不行,得找王爷做主!

*

雨缠缠绵绵下到傍晚方住,雨停了没多久,门子支使小厮到内院报信,一声声嚷着:“王爷回来了!”

丫鬟小厮闻声出去,一阵喧闹,紧接着便是恍若无人的安静。刁妈妈知道,应是淮王下马了。

萧允淮厌恶喧嚣,奴才们便敛声静气,大气都不敢喘,只是手脚麻利的做着手上的事。

刁妈妈准备了一下午的说辞,此刻忽然觉得嗓子发紧,忐忑起来。饶是自小看着他长大,仍觉得这孩子性情阴郁凉薄,让人难以捉摸。

脚步声临近,门一开,刁妈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哭嚎:“王爷,您可回来了,老奴差点见不到您最后一面!”

墨色朝靴一滞,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刁妈妈声泪俱下的告了一状,幸好她蠢,自以为自己无甚错处,倒没怎么歪曲事实。只是反复申诉自己挨打后多么心痛,王妃如何不念旧情云云。

说完她抬起头,萧允淮已经转过身去,留给她一道青山般沉寂巍峨的背影。

男人瞥了眼桌子的包袱,掂了掂那包银子。

他既不在意刁妈妈,也不担心慕容槿惹怒太妃的后果。

只是奇怪,那个活死人怎么转性了?

或许慕容槿是在装腔作势,目的是让他亲自上门去说情?可惜枉费了心机,他对母亲塞给他的这个女人实在没兴趣。

这人活脱脱像是母亲的替身,或者安在府里的提线木偶,一板一眼老气横秋,白瞎了一副好皮囊,他看着就厌烦。

不管是慕容槿还是刁妈妈,都是母亲放在他身边的掣肘,她们要窝里斗,他何必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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