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着卡纳诺高大的身躯,覃淮有些无所适从,只擎着他缓缓前行,用了十多分钟才把他弄到车后座上。
这跟覃淮做负重训练举轮胎和沙袋不一样,卡纳诺如今是一个四肢不太受控制的醉鬼。
怕卡纳诺平躺的姿势会晕车,覃淮费力帮他坐了起来,而后给他扣上了安全带,温声哄:“你乖乖坐好,如果觉得很不舒服就喊我。想吐就吐,不用有所顾忌。”
卡纳诺似是为了不让覃淮担心且证明他没有喝得很醉,将自己的胸包勉力扯下来,将里头的东西一股脑的都倒到了车后座上,也不知什么小东西滚落到地毯上去了,发出一声微小的闷响。
“如果忍不住,我会吐在这里面的。”
望着卡纳诺迷蒙的双眼,覃淮有些忍俊不禁:“吐哪儿都没关系。”
这一段路,似乎十分漫长。
覃淮尽量保持车速平稳,不急转弯,且偶尔就会抬头从后视镜里看一看卡纳诺的情况。
现在是周末的早上六点,难得泰国的道路并不拥堵。
卡纳诺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看起来似乎真的很不舒服。
覃淮开到卡纳诺家门口之后,费力将卡纳诺从车里拉出来,之后托着他到了大门旁。
耳边忽然一热,令覃淮不自觉的缩了一下脖子,之后卡纳诺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716823。”
这是卡纳诺和妹妹Fern的生日,显然也是卡纳诺家大门的密码。
覃淮有些不好意思的按下这些数字,之后大门应声开启。
“不要随便告诉别人家里的密码。”覃淮轻声嘟哝了一句,而后就被卡纳诺一把扯进屋中,抵靠到了闭合的大门上。
“你不是别人。”
卡纳诺鼻子呼出的热气又开始在覃淮的腮边作乱,她看到自己抵在卡纳诺胸膛上的手背上,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
此刻的覃淮不得不承认,她对卡纳诺真的会有生理反应,且越来越不可控。
“我在靶场看到你登记的英文名字是Tiggy...”卡纳诺说着用自己的脸颊到覃淮的脸颊上轻轻的蹭了蹭,“...你想知道我的中文名字吗?”
“好像你的粉丝都很好奇,其实我也...”覃淮任由卡纳诺像一只大狗狗一样磨蹭她,心头生出几分眷恋。
“我中文名字叫藏生。给我取名的佛教中人说,这个名字,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能够帮我压住福气...我只告诉至亲之人。“卡纳诺说着埋首到覃淮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他今天闻到了各种不同的香味,都没有覃淮身上的味道能够让他安心。他本以为跟覃淮用上一样好闻的洗发水,他也能够拥有这般令人安心的味道...可是他错了,这味道是独属于覃淮的。
“我扶你去卧室休息好吗?”覃淮试着哄劝卡纳诺去睡觉,他如今声音疲惫,脚步虚浮。
“不好。你只迈进大门,我都不想让你走了...”卡纳诺说着将额头抵上覃淮的,一脸认真,“...你要是跟我进卧室,我绝对不会放你走的。”
鼻息交缠,覃淮分辨着卡纳诺的眼中有几分醉意,心知不论他说得是不是醉话,如今这个男人对于她来说都是十分危险的。
卡纳诺说完将舌头抵到腮上,他好看的眉眼微不可察的抽动了一下,而后抓起覃淮撑在他胸口的手放到脸旁,低声诉说委屈:“嘴里有一块口腔溃疡,我总是忍不住去舔它。”
覃淮隔着卡纳诺的面皮轻轻摸了摸,心底的某处柔软被触动:“家里有口腔溃疡贴吗?”
“没有...有软膏,你帮我涂,我自己看不到。”卡纳诺踉跄着把覃淮拉到一个柜子前,找了三层才找到药箱......而后就抱着不撒手了。
覃淮怕卡纳诺摔倒,于是哄着他坐到了沙发上。
看来他真的喝多了。
卡纳诺将药箱的盖子掀开,没一会儿就把药箱给翻乱了。
“我找吧。”覃淮无奈从包里拿出翻译眼镜戴上,连接上翻译APP,而后很快就找到了口腔溃软膏。
这款软膏的包装是由白色和绿色组成的,成分有曲安奈德。
覃淮在药箱里没有找到棉签,又见卡纳诺的眼皮越来越沉。索性用包里的湿巾擦了擦手,之后扭开软膏的盖子,挤了一点软膏到食指上:“张嘴。”
卡纳诺本是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在听到覃淮的声音之后,犹如得到了某种指令,立刻乖乖的张开了嘴巴。
覃淮失笑,摘掉眼镜之后,用手机上的手电筒找到了溃疡的位置,把软膏涂抹了上去。
卡纳诺的口腔内壁,湿热温软。他疼得瑟缩了一下,却是没有躲。本是惺忪的睡眼,也睁大了几分。
覃淮看着手指上的晶莹液体,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卡纳诺猛然将覃淮搂进怀里,呼吸越来越粗重,似是要将覃淮揉进自己的身体,待覃淮被勒得发出类似小动物一样的呜咽声,才猛然放开她。
“你快走吧,我要忍不住了。”卡纳诺说着用手遮住了双眼,不敢再看覃淮。
覃淮匆忙跑出卡纳诺家,后知后觉的抚上滚烫的脸颊。
她刚才差点儿就吻上卡纳诺长睫掩映下的,充斥着自己身影的那双清澈的眸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