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呢,缺个随身婢女,懂我意思吧。”
宋齐渊脸色又黑了,“你敢。”
“齐王叔,你是想让三姑娘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跟着你饱受诽议,还是跟着我做名义上的婢女,又或者让太子殿下派人送回宁国公府。”
楚沉舟反正不在乎,随便他选什么,自己也不吃亏。
宋齐渊扭头进屋,沉默着地宁婉婉抱上太子的马车休息。
他知道,宋煜出行的工具,再差也比稻草软乎。
宋煜拉住楚沉舟,问她:“为何?”
“好好说话。”他抢在她开口前又说了一句。
楚沉舟叹气,“当然是为了清白。”
她没害女主。
女主也没失清白。
男女主目前也十分清白。
她朝宋煜勾手,宋煜俯身侧耳凑过去,“近水楼台先得月啊殿下,难道你不想挖齐王的墙角吗?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嗯?
什么鬼?
“三姑娘跟着我,我又是你的人,你近距离和三姑娘接触,日久不一定生情,但能生孩子……唔?”
楚沉舟的话没说完便被宋煜捂了嘴,“再说,再胡说八道嘴给你撕烂。”
楚沉舟闭嘴了,她懂。白月光的清白,他不容旁人玷污,
“想什么呢?”宋煜松开她,折扇在她头上敲下,“楚沉舟,我可以许你一个承诺……”
除了她,他不会再娶旁人。
楚沉舟盯着他,“你不会是想赖账不给钱吧。”
看在钱的份儿上,她可是大大方方帮他追白月光,完全没有另外加价钱。
宋煜无语凝视片刻,呵了一声,越过她上马车。
“别想赖账啊,我信你才没让你发誓立字据的。”
宋煜没搭理她。笨死了,哄好他,整个东宫都是她的,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卫辛卫乙将马拉去喂草料,只留了车在草屋前,宁婉婉在上面休息,宋齐渊在里面守着她。
宋煜跨上马车的脚收了回来,他敲响车辕,“王叔,你该下来了。”
鸠占鹊巢被你俩玩儿明白了。
宋齐渊下车,视线落在楚沉舟脸上,“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本王不会放过你。”
“太子妃若是有半点差错,孤也不会放过害她之人。”
两人又对视上了,火星子燃得飞起。
楚沉舟翻了个白眼,从他们中间跨过,大摇大摆上马车。
她对齐王阴阳怪气道:“本王不会放过你……有这功夫不知道去找个大夫来看看。再晚点儿,明年清明咱们组团给三姑娘坟头锄草呗。”
宋齐渊这才恍然大悟,命人快马加鞭去前面的镇子找大夫。
敢情这么半天,没人想起来生病是要找大夫的么?
宋煜轻哼,朝另一边走。
邢远抱着剑闭目养神,远离那两个煞神。
听到动静猛然睁眼,“太子殿下?”
知道太子向来尊处优,邢远知他嫌弃,便把自己干净的毯子铺在茅草上才试探道:“您坐?”
“世子不必如此。”
宋煜把毯子给他盖腿上,在邢远旁边坐了下去,双手叠在脑后躺下去,嘴里叼着根茅草,翘着二郎腿晃荡。
见他形象如此豪放,邢远脑子卡了一瞬。
说好的洁癖太子呢?
说好的太子不好伺候呢?
说好的太子吃不了苦呢?
谣言真是太可怕了。
邢远不知道和太子能聊点儿什么,索性也躺下。
见他拿着块丝帕翻来翻去,宋煜问道:“想世子妃了?”
邢远忙收起丝帕,脸颊染上一抹红,“让太子见笑了。”
想到那日在相府密室看到的那一幕,宋煜想说傻小子,有些女人她不值得啊。
见他欲言又止,邢远心中咯噔一跳,
“殿下不知,仪儿很依赖我,我不在府中,她定是不好受的。”邢远惆怅看向远方,“但为了百姓安宁,这点儿儿女私情不算什么。”
他这样表态了,太子应该不会再觉得他不务正业,色令智昏了吧。
宋煜起身,朝楚沉舟的方向看了一眼,目前的楚沉舟已经变了,不会再弄死邢远。
他拍拍对方的肩头,“世子,你的未来有很多可能,儿女情长先放一放。”
邢远眼睛亮了起来,太子看到他定远侯府的光芒了吗?果然定远侯府要重振朝堂了。
他知道他爹轴得很,一直不肯支持太子。说什么只忠于陛下。
太子是陛下亲自封的,可不就是安国未来的陛下,忠于太子不就是忠于陛下?
“太子放心,定远侯府誓死追随陛下和您,捍卫安国和平。”
宋煜当然知道定远侯府的忠心,就是这股忠心,才让他们在他面前死了二十七次。
想想,即便楚沉舟没有弄死邢远,只要宋齐渊造反成功,邢远还是难逃一死。
哦豁,还是个死局!
“报!”
突然有将士来报,“外面有位自称是世子妃的夫人求见。”
今夜,注定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