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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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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咱平时用的都是啥呀!”

“这墨你们不觉得字都好看了写么!”

“肯定好看了!咱那颜色灰不溜秋,哪有这正,黑得浓郁!我说夫子怎么老是说下笔顺畅,如山间之泉一泻而下!”

“这墨不就是么,顺得不行!”

“还有这纸呢!立德纸!这都是人家大族里赏花弄字用的,真是珍贵!如今给我们用了,也不觉可惜!”

她咂咂嘴,都觉这次各家真是下了本了,这诚意便是她这不相干的,已很受动容了,更别说有数千诗文相迎的夫子了。

官府这次真是用心良苦。

我扬州学风,四海皆归,便是不日了。

有人写就了,一观摩,干脆笑道,“要不成上去也是丢咱的人,这纸这墨如此之好,我不如拿回去裱着!”

“行啊行啊!这有何不好!你与那名家只差一幅好画,一纸好字了!”

一旁人打笑,那人说着,还是赏味半天放下了,舍不得也得舍,没见那里衙役站着么,她可不想被打了腿。

也不知有人试过没,偷偷带去。

她四处瞅瞅,见人正多,前方几个书馆夫子在那笑眯眯收着诗,相熟的打了招呼,放得高些,几排案还是少了,且时候还早,还真不到那些士人集体出动的时候。

不是指那些世家大族,是那些多年考学还不成的人,是那些闲散成了诗社的群体。

这些人多有所地位,不高,但比一般市民农贾工人要好得多,也算是闲散阶层,这些人不会来太早,如今怕是正被人通送途中。

可隔出的场地仍被众书生占满了。

她一不做二不休,迅速抽出,好好折了一起,塞入衣中。

随即也不放过这个机会,再作一首。

是的,不止她一人这样,那子望兄不就是这个意思嘛。

只要作好诗,其余一概不用多虑!

可也得抓点紧,等人越多,抢起来的时候,顾不得一些心眼小的,不知变通的,认死理的,见这样争执起来,引了衙役。

“哎呀呀——”

“夫子要来,怎可如此草率——”

看看,说来就来,第一批成了团诗社人来了,要问这些人水平多高,客观来说,基本都是不太行的,互吹的,可要问谁对这些诗文的感情之深,用力之过,那非他们莫属。

这些群体有个特征,就是爱诗,爱文人这个称号,敬儒,以一切礼为标准。

可这礼常常变,比如说,新近哪家学馆穿了学子服,他们向来是推崇此家学馆,是以也争相为之追和,马上全服了长衫,还乘了兴,“这是开一代风气,利民利学之举。”

可隔了一座桥的,那里有几个德高望重的看不上,一味认之乱了法!

那这边的人也觉之有理,决心要对抗。

可归根结底,他们早已不是书馆学子,那学府也轮不上他们去考,一则年龄已过,二则年龄尚轻时也没考进。

可他们那义愤之情,简直见了每个穿长衫的学子,都要吐口吐沫,背地里等人走了暗骂,“这也是读书的!礼都读进了肚子!”

有些大胆的,也有故意让听见的,可他们一看,对方不仅不理,还没生气,一派通达之风,抱着礼数解释,“此衣便捷,我们穿得舒适,料子又少,不是省了一大笔资帛么,这是两利呀。”

他们更生气了,不仅为对方的全没听进这话,还因对方的太识礼,倒衬得他们是无赖没事找事一般!

这些学生不然,可闲人却纷纷操起了心,如今,骂战还未止呢。

这足以见他们对这儒礼之尊,之敬,之崇。

今日大儒一来,他们本是早早便穿衣整装,等一切备好了才端着架子悠悠出门,可不曾想,竟还有献诗一事。

这怎可缺得了他们,他们之文采,他们对大儒之敬,不洋洋洒洒写个千字怎足以表得?

那一声长长的喝声,实在是合理,不突兀。

“快,拿了笔,这便起罢!”

已有人争了过去,那书生手里一空,懵着抬头,“你这小孩儿懂什么诗文,别让夫子见了笑话我们!”

他沾了墨,写了起来,连连点头,很是满意,“不错不错,方山墨,立德纸,早有耳闻,此番这些商贾做得倒合些礼数!”

少不得,今后也可去这些店铺采买些笔墨来,如此识礼,也像是尊道的,一届商人能有此心,却是不易。

“刘兄!你来了!”

他抬头,“呀!原是李兄,快来快来!你见我这开题怎如何!”

“好呀好呀!刘兄这开题向来令人眼前一亮!”

“哈哈!是么!”

不一会,各处人纷纷来也!

抢了笔,那形状,简直一样!他们争着笑着,玩得不亦乐乎!

也有人飘飘然来,安静等着,直到有了空隙,才又上前拿了笔,悠悠写下几句,了然而去。

这其中有些人见了,唉叹,“老弟!何不多写些,几张下去,夫子也可有些印象啊!”

这便又是他们想出的主意,那人只摇摇头,笑笑,一语不发,便又离去了。

“真是怪人!”

“可不是吗!”

一旁人抬眼只一瞥便又低下脸去,出了一身汗,还不放松,竭力写着。

他们能有什么娱乐,整日不是诗便是文,整个社会,千万人只为这一件事活着,哪怕天资平庸也仍在哪儿吊着,结个诗社,过上虚假的日子。

他们真以为那是真的,他们也真不愿承认那是假的!

那比杀了他们还痛苦,你不是读书人,好么,我问你,那你去作甚?

整日在地里辛劳的农人?往来做些小生意苦哈哈的商贩?还是去遥远边役做了随时没命的小兵?

人均是要过好日子的,谁没事放着现成日子不过去干那劳什子苦役?

他们哪怕再被人耻笑,也不能丢了读书人的身份!

这是他们的地位!

他们绝不“同流合污”!

可现在,他们内心真以为这是真的,世界便是儒,便是礼,这是天,没别的了!

这是他们的一生。

还有何甚追求!

扬州读书人何其多,短短几案怎能够用?

不必说,那方山墨,立德纸早在人未来齐便传了出去!

更别说,那墨纸将为此次书馆编纂史册之用!

瞬息之间,比起那漫长的十年研制,真是一个上午,方山墨扬名大江南北。

那邮驿,那各地听闻扬州盛事的各家各族,都被稍带了此墨,回以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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