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安:“不可能。”
康竫:“没事,反正一周很快过去,过了一周你就要去背下个一千二百了。”
亭安:“那第一个一千二百肯定全忘了。”
康竫:“没事,反正再过两周,你又会回来背第一个一千二百了。”
亭安:“……”
康竫:“一直背到高考,看得懂意思,阅读就会容易很多。”
亭安:“……”
康竫:“你总不能一直用找相同的方法来做阅读吧?”
亭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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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y,my son.”上课铃还没响,单心阳丢过来一颗糖。
“这里是中国。”背了一中午单词,几乎什么也没记住的亭安听不得一点洋文。
方方正正的软糖,包装上什么都没有的三无食品,非常好吃,不知道单心阳平时是从哪弄来的。亭安记得有一个茶味的,一个水果味的。他在许愿这颗是茶味的,特别特别好吃。
入口一股凉意直冲天灵盖。
单心阳笑着说:“精神吗?新口味。”然后给前后都发了一颗。
单心阳看了眼亭安的题集,“你中午偷偷努力了多少。”
亭安捏了几页起来,“不多,主要是背单词。”
单心阳皱眉:“这么猛还成绩下降,你早恋了?”
亭安呛了下。不算早恋吧,两人心理年龄都二十二岁,在这群高中生面前,就是老人……
后桌康竫在笑,亭安听见了,决定拉他下水,“康竫不跟我一样?你怎么不问到他脸上他是不是早恋?”
单心阳说:“那不一样,你是我儿。康竫他现在顶多算是义子。”
前面的许知厦转过来,“我好奇很久了,您认儿子的标准和仪式到底是?”
“啪”一声,单心阳一臂支撑在桌上,“在本心理委员坚实的臂膀上哭过。”
前后左右:“……”
“不过说真的,都高三了,这个时候早恋不可取。”单心阳压低声音,他还是绕不过这个话题。
“您是不早恋,可您还请假不上课呢。”亭安说的是他夏令营非不来的事。
单心阳争辩:“我虽然身在家中,但是我的心灵是纯洁的,不影响学习。你俩长得都花容月貌的,早恋多耽误人女生,影响人家学习。”
亭安认可,所以我们互相影响,不过,“你用花容月貌形容康竫?洋文拽多了,中文语感退化了吧?”
单心阳看着他,有些不可置信,“你现在话好多啊,一点也不自闭了儿!”
亭安就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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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康竫突然关注各种交通恐怖故事之后,林翩就不乐意载他。但儿子上午刚被康任由堵了揍一顿,最近她不敢再放康竫一个人上下学。
下了晚自习,康竫一上车,林翩就要再看看他的伤口。
林翩眉头紧皱,“你还是跑得不够快啊,下回别管他是谁掉头就跑,听见没?”
康竫:“……”
林翩习惯他这个安静的样子。
可才出车库,康竫又开始,“慢点妈,降速。”
林翩:“……”
路上打了一家私房菜的骨头汤,林翩盯着康竫喝完。
康竫觉得他还是得直说,“妈,你跟他离婚吧。”
林翩自然还是回避,“你还小,不要琢磨这个事。”
熟悉的一句话,康竫平和地收碗,“他揍我的时候也没觉得我小。”
林翩闻言愣了下,然后深深叹了一息。
“儿子过来,我们聊聊。”
母子两人在沙发上坐下,“你可能觉得自己年纪上不小了,是,你十八岁是成年了。但是很多事情不是人一到十八岁,就像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马上就能明白的。”
康竫心里想说,他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林翩继续说:“所以我今天只是和你说说我的想法,为什么不离婚。你就听听,不要有什么意见,我也不会接受你的意见。”
康竫嗯了声,如果他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事,也就是这个了。
林翩给自己倒了杯热水,“阿竫,你认为,钱是什么东西?”
康竫揣摩着他妈要聊哪个方面,说:“见仁见智,得看是谁的钱。”
“所以说你还没有长大啊。”林翩笑了下,“钱就是钱,是人在社会上生活的根本。可能人有钱不一定会过得多么快乐多么幸福,但是如果人没钱,他一定举步维艰。”
康竫说:“可钱太多了也会变得没用,我觉得现在就很好。大富大贵,并不是我的追求。”
“说得不错,我也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林翩收了微笑,语气斗转,“但是我可以这么说,你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