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春桃如实相告:“姑爷方才寻不到姑娘,便来问奴婢姑娘去了何处,为何不回院中用午膳,奴婢与姑爷说了缘由,姑爷如今已经回院里了。”
姜照离:“什么时间?”
春桃:“就方才。”
姜照离点头,方才只顾与三婶闲聊,倒忘记差人与殷肃说她中午不与他一同用膳,想到什么,她叮嘱一句:“日后凡是姑爷的事,记得及时来与我说。”
春桃:“是。”
正说着,她突然顿下脚步,偏头看她:“春桃,你帮我办一件事,这事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春桃立即来了精神:“姑娘吩咐便是。”
姜照离压低声音:“你这两日仔细盯着些三叔,看看他都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
春桃面容立即变得凝重:“是,姑娘,奴婢定不负所望。”
话刚说完,便看到一人鬼鬼祟祟,探头探脑,春桃正要呵斥,他便被人一脚踢了出来,滚到二人面前,痛苦呻吟。
是王铁柱。
宋时晏冷哼一声,居高临下的打量他:“小爷盯你很久了,鬼鬼祟祟,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
他转而望向姜照离,不满开口:“我说姜二姑娘,你可长点心吧,都被人偷听了,你没发现吗?”
看到来人,姜照离一愣:“宋时晏,你怎么在这儿。”
宋时晏扬了扬手中的姚黄,得意的仰了仰脑袋:“没办法,我种的姚黄太过娇艳,大哥非让我给未来大嫂送几株来,刚好路过这,便瞧见了这一幕。”
姜照离颇为无奈的点了点眉头,显然不信他的鬼话:“宋时晏,大姐姐的院子与这儿是完全相反的两个方向,你…这也不顺路吧?”
宋时晏抓了抓脑袋:“是吗,那应该是我记错了,都怪你们姜府建的太大了,院子又都长的差不多。”
姜照离:“……”
而在姜照离看不到的地方,宋时晏收了笑,拿姚黄的手也逐渐垂下放至身后,眼中尽是她的影子。
春桃上前一步,凝着跪在地上抖如塞糠的王铁柱,绷紧了脸呵斥:“谁给你的胆子敢偷听二姑娘说话?”
王铁柱吓得一慌,连忙否认:“没有,绝对没有,小人怎会偷听二姑娘说话,就是借给小人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春桃:“那你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王铁柱转了转眼珠:“小人...小人是要出府给娘子抓药。”
春桃皱眉问:“即便是出府抓药,何故鬼鬼祟祟,有人会拦住你不成?”
王铁柱突然闷闷的垂下脑袋,双手无力的垂在两侧:“小人远远看到二姑娘,不敢面对二姑娘,只得躲避起来。”
春桃:“为何?”
王铁柱:“小人承蒙二姑娘恩情才得了秋水这么好的娘子,自是对二姑娘感恩戴德,可温秋水却日日咒骂姑娘,小人听了,于心不忍,不仅没有上报,还包庇于她,如今看到二姑娘,心底有愧,这才不敢面对。”
“小人原本想等二姑娘走过之后,小人再出来。”他偷摸看了眼宋时宴,讪讪开口:“没成想...没成想被宋二少爷抓了个正着。”
闻之,宋时宴抬脚又踢了他一脚:“你的意思是小爷的错?”
王铁柱捂住脑袋:“小人不敢。”
春桃:“再敢乱说,直接将你打卖了出去,温姑娘是她母亲亲自卖来嫁于你的,可不是二姑娘赠你的。”
王铁柱颔首不已,脑袋伏的极低:“是是,小人记住了,记住了。”
姜照离摆摆手:“你下去吧,日后再敢如此行事,你便自行离开姜府。”
王铁柱连磕几头:“是,小人记下了,再也不敢了。”
宋时晏震惊:“不是,你就这么放他走了?”
他三两步迈至她身侧,瞥了眼王铁柱消失的方向:“他明显在说谎。”
姜照离淡淡开口:“我知道,但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与温秋水目前还翻不起什么浪花。”
待她处理了三叔的事,再来处理王铁柱,届时找个缘由打发出姜府便是。
宋时晏:“什么重要的事?说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帮到你。”
见她一脸怀疑,宋时晏气急:“你什么眼神,别小看了小爷我,我绝对比你身边的任何人都要可靠。”
仔细一品,宋时晏说的也不无道理,也许找他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想罢,她勾了勾手:“宋时晏,你附耳过来。”
姜照离低语几句,宋时晏闻之,猛地抬头,大惊。
姜照离点头:“所以,这是家事,你就莫要掺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