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接着一个，一拳接着一拳。杨希文的惨叫响彻整个广场：“啊——”

院长走到魏翊面前，擦去他不知何时留下的眼泪，抓住他的下巴，让他抬起了头。看着后面的人，大声的说：“看见了吗？这就是逃跑的下场。”

人都害怕了，所有人都抱在了一起。

魏翊绝望的闭上了眼，雨水滴在脸上，同着眼泪一并滑落。

大雨倾盆而下，身上的白色衬衣早就已经被染上泥土。

“好了好了，进去吧！要是把这群小家伙淋生病了可不好。”院长发话。

一个在杨希文身边的人喊道：“那他呢？”

院长回头看了看：“不用管他。”

魏翊猛然睁开了眼睛，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力气，推开院长向杨希文跑去。他拨开人群，将奄奄一息的杨希文护在怀里。

发丝上的水，滴在杨希文的脸上，他微微睁开眼睛，虚弱的唤着：“魏……翊。”

“别说话了。”魏翊的语气冷冷的，可是脸颊的泪早已经暴露了他的内心。

杨希文淡笑着：“真好。居然还有人为了我而哭。”

“什么？”魏翊有些没听清。

“我说，认识你，真好。”

院长从地上站起，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把他们给我拉开。”

那些人动手，却怎么都掰不开魏翊的手。

杨希文满手是血的抓着魏翊的手臂，轻声说道：“魏翊，对不起。我早就知道逃不出去的，我知道一定会发现，也知道他们一定会趁着这次让我消失。我只是受够了，我被他们抛弃，我没有家了。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他虚弱的吐着鲜血：“魏翊……对不起，我不想连累你，我本来以为你都已经死心了，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帮过我的人，我不想害你。”

“我告诉你，本来只是抱了一丝丝的希望，万一我们真的可以出去呢？但是这个概率好像还是小了点。”

他不停的咳嗽，鲜血不断喷在魏翊的身上。其他人也不断的拉扯魏翊和杨希文，试图让他们分开。

“魏翊，不要讨厌我。”

魏翊低沉着：“我不讨厌你。”

杨希文笑了，他一把搂着魏翊的脖子，凑近他的耳边，轻语：“魏翊，不要放弃希望。如果有一天，你出去了，帮我和穆青带句话吧。”

“你就和他说‘我真的，好爱好爱他。好想和他一直在一起’。”

魏翊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被杨希文推了出去，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得到的小刀。微笑的看着魏翊，毫不犹豫的刺进心脏。

“小文！”

魏翊被摁在地上，痛苦的呐喊着。

院长紧皱着眉头，看向那群保安，其中一个人抱歉的说道：“对不起院长，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从我这偷过去的。”

院长看着杨希文的尸体，就像是在看着什么脏东西一般，鄙夷的说着：“真是，弄得这么脏。你们赶紧把这里收拾收拾。”

“好的。”顿顿：“那这群人怎么办？”

“其他人你们想怎么办怎么办，这个小美人送我那去。”他盯着魏翊。

“好的。”

黑漆漆的地下室，眼前的小窗口还能看见外面的大雨和闪电，震耳欲聋的雷鸣也不断的回响。

嗒——

嗒——

嗒——

皮鞋走在木地板上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总是会显得格外大声。

吱嘎——

身后的门被推开，脚步声越来越近。

“你看看，有意义吗？”院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魏翊不去看，也默不作声。

他挑了挑魏翊的下巴，挑衅着：“小美人，你就应该劝他听话点，不然也不会死了。那样的一个小可爱，走了，他们也是很伤心的。”

他不解的接着说道：“你们为什么总是想着逃出去呢？只要你们老老实实的待着，在这里不会比外面差。”

“在这里，你们不用接受陌生人的歧视，白眼。在这里，大家都是同类人，不会在成为正常人眼里的异类，这不好吗？”

顿顿，他看着魏翊漠然的眼睛：“出去？出去你们能去哪呢？回家？那你们是不是忘了，自己是怎么来到这的。”

“远行？你们没钱没身份，不敢回家，说不清自己的来历，你们又凭什么活下去？”

魏翊死死的握紧拳头，木讷的坐在那儿。

“想去找曾经的男朋友？”他拿出程白羽的照片放在魏翊面前。

胃酸的反抗，让魏翊忍不住的呕吐。

“连爱人的脸都无法直视的你们，你看看，你们还能去哪？”

院长收起照片，浅笑又细心的给魏翊擦拭着嘴角：“怎么样？只要你乖乖顺从，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包括自由。”

呆滞的魏翊，眼睛早就无法聚焦。

是啊，他还在反抗什么呢？

他早就被这个世界抛弃了，没人会在意他，没人会救赎他。

反正都这样了，他又还在反抗什么呢？

院长将他安静木讷，轻轻的将人抱起，放在里间的床上。他拂上魏翊的脸颊，亲吻着那柔软的唇瓣。

小心的褪下身上的衣服，轻柔的动作。

将魏翊不反抗，院长满意的笑着：“这才乖嘛。”

这是快两年来，第一次魏翊如此安然且平静，也是第一次被温柔的对待。仿佛给他的错觉是，真的只要乖乖听话，就不会在受到伤害。

“小美人，叫出来。”

魏翊的声音早已经不如从前，因为多次的呕吐，早就已经变得沙哑，可这次他却也听话的轻声细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