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压着怒气吩咐道:“来人,给我去大理寺门口守着,驸马出来就给我带回来!”
周永惇瞧着二姐说完后胸膛起伏,嘴唇不自觉颤抖,赶紧上前:“二姐别生气,我们不还在这吗?等他人回来,我们来帮你问个明白。”
说完还给二哥试了个眼色,周永格也上前:“二皇姐,要不我直接就杀到那边去,直接把人带回来,还等什么下值!”
周永元缓过劲来,单手撑着桌子:“不急,还能跑了不成,不差这一会了。”
过了半晌,有下人回来禀报,说在他们去之前就有人找了过去,和驸马耳语片刻,随后驸马就神色匆匆地离去了。
周永元气极反笑:“好啊好啊,这府里的蛀虫竟不止一个!”
周永格第一个站出来:“二皇姐,我这就让人去查,看他还能跑到哪里去!”
突然,一个下人战战兢兢地走了进去,颤颤巍巍地禀报:“驸马回来了。”
周永元怒火一下被打断,不知道跑路的人怎么突然还敢回来。
“让他进来。”
他们四个就见驸马呻吟着被人抬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叶家家主、现中书令-叶嘉运。
“微臣见过二公主、二皇子、四皇子。”
周永元冷笑了一声:“不知叶大人有何贵干?”
叶嘉运脸色不变:“犬子今日匆忙回叶府,却不慎摔断了腿,微臣只得亲自给他送回公主府。”
周永元开口质问:“驸马在叶府摔断腿吗?我还以为是在花茶坊呢?”
说罢,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叶嘉运不愧是在官场沉浮多年,依旧是不卑不亢:“子不教父之过,犬子犯下大错,微臣也难辞其咎。如今将犬子移交给公主殿下,一切请公主全权处理。”
叶华藏听见二公主要抓自己,才跑回叶府求父亲救救自己。没想到却被打断腿送回公主府,现在更是要直接把自己留在这鬼地方,吓得赶紧开口:“父亲父亲,我是您的儿子啊,您救救我吧!”
叶嘉运眼神都未往他的方向看一眼:“我没有眼中无君无父的儿子。”
叶华藏又怕又疼,口不择言:“我,我,我与公主成婚多年,公主也未能有孕,我也不过是想给叶家留个后……”
“娼妓之子算不得叶家人”,叶嘉运不等他说完,就冷淡地打断他,不知道在说花茶坊那边的人,还是眼前人。
叶华藏浑身一震,死死的盯着父亲,没看见父亲回头便自知叶家已经不可能救自己了,绝望地仰倒在床舆上,目光呆滞,没了动静。
二公主看了一眼这场闹剧,冷哼一声:“叶家清理门户倒是快,但我明日还是会把此事禀报父皇,别以为能弃卒保帅!”
叶嘉运脸色没变,只是把儿子留下,就带着下人告退了。
周永惇看二姐要清理门户了,他们不方便在场,赶紧拉着二哥和常林,也要告退。
周永元也不留他们,有气无力地挥挥手:“今日之事多亏了你们,你们先回去吧。”
等到走出门去,三人才舒了口气。周永格回头望了一眼,有些惋惜:“我还没来得及亲手揍那狗东西一顿呢。”
常林赶紧扯了扯他,继续往马车走:“这叶大人也是够果断的,直接就断腿送过来了”,说完感觉自己的腿也隐隐作痛,不经打了个冷颤。
周永惇看了一眼叶嘉运离去的方向,语气莫辨:“断尾求生罢了,什么嫡子,尚公主的那一刻就已经无用了。”
第二日,他们就听闻圣上大怒,革了叶华藏在大理寺的职位,又让人去二公主府打了叶华藏二十大仗,据说走的时候,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对于大义灭亲的叶大人,则是高拿轻放,罚了三个月俸禄。
过了几日,他们收到了二公主那边的谢礼,还收到消息叶华藏已经伤重不治。而那日通风报信的舍人被发现暴毙在一个胡同里,金吾卫还没找到嫌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