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兄弟几个出门巡逻带了些好茶,你这茶肆收是不收?”
几个虎背熊腰的男子身着浅青色圆领襕袍,头戴乌纱软巾,腰配陌刀,站在茶肆门口对着小厮叫嚣道。
“咱们是茶肆,应当不收……”
小厮对着几位官老爷点头哈腰,但却不知如何是好。
“滚,怕你们掌柜来见我。”
打头的一把将小厮推开,带着兄弟就径直往里走,找到一个避风的位置就坐了下来。
在他们要进茶肆的时候,暗中伪装的金吾卫和护卫就要上前阻拦,但是还没起身就被周永惇拦住。
“等等,看什么情况”。
贺义适时地开口补充:“腰间有符信,没有鱼袋,是巡查,五品以下,应该是街使。”
另一位精瘦的挨着左手边坐下,口中还说着:“也不知道是哪位贵人出来,竟然把我们都打发出来巡街。”
剩下几个人也陆陆续续坐下,口中也抱怨:“就是说!这大冷天出来干嘛,害得咱们也出来受罪。”
那个瘦猴给大哥面前桌案上擦了擦,谄媚的说:“幸好大哥有面,能带着我们来这条街巡逻,都是些穷书生才会来,贵人去哪儿也不可能来这儿。”
也就这时掌柜边擦手边往他们那边走,卑躬屈膝地说:“我这小厮新来的,不懂规矩,这清茶收的,自然是收的。”
打头的满脸横肉,不屑地开口:“哼。你也别怪我一月来两回,要怪就怪那贵人,要不是他搞什么出游,我们兄弟几个都舒舒服服在衙门里,也不至于再过来一趟。”
祝飞是里面眼力最好的,皱着眉头不解:“那个人在门口的时候解开过袋子,我瞧见里面都是些树叶草皮,没有茶叶?”
没有茶叶?那谈何买茶?
周永格他们看旁边大部分人都露出了然的神色,毕竟是里头年纪最大的,就上前于是装作不懂的样子开口:“什么清茶?居然能让官老爷亲自上门?”
旁边的人都讳莫如深地摇摇头,一字不提。
正当掌柜要给钱的时候,一个白色圆领襕衫头戴幞头的书生站出来:“掌柜,我见那茶叶袋子里分明都是些树叶草皮,为何要买?”
这书生旁边原本还坐了几个人,一听他站了出来,赶紧偷偷挪开两步。
掌柜嘴上说着,眼神却在闪躲:“这是清茶,书生你不懂。”
书生一个箭步上前夺过茶叶袋子,将里面的‘茶叶’一股脑倒了出来。
面对铁证,掌柜却将脸撇了过去,继续兜着笑脸给那几个街使。
打头的街使不屑地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穷书生,“我劝你少管闲事,清茶就是清茶,天王老子来了,也是清茶!”
书生气的面红耳赤,厉声说:“什么清茶,分别就是龊茶!”
“打着卖茶的名号,乞觅钱物,天子脚下竟有此等不平之事!我定要将此事报予京兆府,定你们个勒索罪名。”
领头的街使偏过头看着手下,面带讥讽的说:“京兆府。他和我们说京兆府?”
“哈哈哈哈哈哈哈,穷书生,我们可就是京兆府的人”,瘦猴大笑着开口。
剩下的街使也跟着哈哈大笑。
白衣书生没想到他们居然能如此无耻,气的脸涨红:“监守自盗,你、你们……那我就继续找,我就不信找不到人治你们!”
街使沉下脸色:“治我们?我倒要看看谁来治我们。来人,把他拿下,寻衅滋事,扰乱京城治安,意图加害贵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