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同年四月就接到会州陷落消息的晋都一片混乱,皇帝急召文武大臣商议如何应对。
“陛下,我朝建都百年,城守坚不可摧,如果那那贼子胆敢悬师深入,定然不能很快攻破。我们只需要以逸待劳,待其粮饷不继,我方又能有援兵四合。他进不得战,退无可据,届时我们定能一举拿下。”
“陛下,当以龙体为重,那周贼兵多将广,我们何不避其锋芒,退至辽云郡,以逸待劳,终有一日能重振山河。”
“陛下,望陛下三思啊,我等愿率军民诸护卫军出城抗敌,殊死抵抗!”
“陛下……”
“陛下…………”
大殿内各位大臣各抒己见,坚守京城、分头逃跑、殊死抗敌什么都有,一时间好像是进了百鸟园,吵闹的什么都听不清。
年少的晋帝在大殿内焦躁地来回徘徊,烦躁、厌恶的情绪在心头涌动,甚至化成一股莫名的恨意。
哥哥享受了一辈子,临了临了给他留下个烂摊子,凭什么他就要殊死抵抗?!
他冷冷地看着底下的大臣,其中有几个是真心想为这个朝廷卖命呢,不过都是些口蜜腹剑贪生怕死之辈罢了。
哦,也许真有愿意殉葬的,不过,无事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这种家伙岂不更加可恶。
他压下心底的不满,故作伤感道:
“诸位爱卿,朕心中早已明了,如今还什么援军可待,但时至今日,又岂可束手就擒。”
看着安静下来的众臣,他很想甩手而去,但是接下来还需要用到他们,所以接着说:
“如今大势已去,与其坐而待毙,不如退后一步,也免得京城百姓受苦啊。”
说完,掩面而去。
实际上衣袖下面色不耐,因为他实在和这群老橘子皮装不下去了,只想早点收拾东西跑路。
过几日深夜,晋帝就偷偷率领宫妃仓皇而去,逃至辽云郡。
六月,秦军攻克晋都。
都城既破,秦军更是势如破竹,乘胜长驱。
秦军乘胜而西,率军直取荣雄郡,使晋朝残余势力疲于奔命,然后再攻打郓旗府。
荣雄郡、郓旗府先后投降 ,辽云郡已成为孤城。
秦军再以重兵包围辽云郡,晋帝被俘。
至此,晋朝声援已绝,气运自尽,宣告晋朝已亡。
九月,天地风调雨顺,阳刚离潜而出。
贺济再次率文武群臣上表:“陛下天命所归,理应顺承天命,正大君之宝位。”
殿上周启明垂手而立,自是气宇轩昂,扫了一眼跪着的群臣,开口道:
“本王自觉功德浅薄,恐不足以担当造福天下的重任啊。”
贺济率领群僚跪地叩头再请,周启明仍不应承。
自此已经三请三辞的贺济沉思片刻,立马揣摩到周启明的意思,面上诚惶诚恐地起身应是。
下了朝,赵和安他们挤了过来,想要问个明白,贺济看了一眼郑牧,他们俩心里都有了数。
“诸位同僚,陛下心怀天下,我们作为臣子,也得为君解忧,明日可再上表。”
次日,贺济郑牧第四次率百官劝进。
“陛下,您率领王者之师奉天命,平祸乱,安百姓。如今您谦让之名已传遍四方,但愿陛下为天下百姓着想,答应群臣的请求。”
周启明这才欣然接受:“哎,诸位屡请不已,我也只得勉从舆情。但此事不可草率,烦请诸位斟酌仪礼而行。”
那登基之日也能提上日程了,由贺济择定,定在次年3月25日。
这一死风和日朗,自新盖的宫殿到南郊的地坛,一路旌旗猎猎,干净肃穆。
清净肃穆的地坛苍璧礼天,似天光清明的汉白玉栏杆,炽烈的赤色墙垣,伴着一路的繁花似锦,晕染出云蒸霞蔚的明媚春色。
随着整齐肃穆的仪仗队导路,周启明在文武大臣的簇拥下,天地同坛而祭。
先迎天神,后而祭天,宣读祭天祝文。
“惟我中国人民之君,天命真人晋太祖入主中国,为天下主,现晋运告终。昭告上帝皇祗,定有天下之號曰大雍,建元建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