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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一晚交情(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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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原来一直觉得,家里安排的岗位有什么好的……一堆老油条把持着重要的事情,说得好听点是把你高高捧起来,不让你多操一点心;说得难听点不就是对待吉祥物似的,什么核心业务也接触不到,功劳没你的份,出了事还是做天然的背锅侠。”

“还美名其曰……少爷年轻,难免考虑不周全,之后大老板多教教就好,眼下的亏损只当是给少爷交学费了。”

“明面上,谁都对你毕恭毕敬。背地里,鬼知道那些人在骂你点什么。”

姜坤说着,无声嗤笑,半眯起的眼中闪过一丝嘲弄。

“……”

靳梦衡心忖,能意识到这一点,您已经算是十分有进步了。

“自从想不开,隐姓埋名去临远他家公司实习了半年,才知道家里当少爷的日子又多幸福。”老表歪倒仰头,长叹一句,“你们那可真的是把女人当男人使,男人当牲口使。就这,还一大堆人挤破头想进去。”

说着,他偏头看了裴钰州一眼,抱怨道,“你是不知道,那会儿多少人盼着我这个走后门进来、背景不明的祖宗赶紧滚蛋,把他们部门的萝卜坑空出来好招真正能干活的人。”

裴钰州礼貌微笑,抬手给他未少半分的茶杯里斟了些许茶汤,“那真是辛苦你了。”

被悄无声息抹黑的柏临远抬眸,难得出声反驳了几句,“讲道理,没走笔面试进去,让你正常熬过了试用期干足了半年,但凡你多跟身边正常人聊聊,也不会觉得在里面工作是受罪。”

“是是是。”老表只是吐槽自己上班的主观感受,对公司的客观待遇还是十分认可,“工资高、福利好,到了一定工作年限社保按最高比例交,还有员工食堂和宿舍……三年提车,七年买房,还是全款,一般企业确实没这么良心。”

姜坤在椅子上蛄蛹了一下,不小心与靳梦衡对视上,忽然想起了之前发小提过的实习生加班问题,不知为何嘴比脑子跑得快又补了一句,“而且那会儿子,部门经理和团队的负责人也不鼓励加班。。”

“只是帝都生活压力大,在加班费的诱惑下大家自愿在工位上多留一会儿”

靳梦衡:“……”

加不加班什么的,看着他说是怎么个意思?几年前没拐他去麾下上班,搁这琢磨着再续前缘呢。

“所以,我怎么跟这位小实习生认识的,已经一五一十交代明白了。”姜坤朝柏临远扬了扬头,“你呢,又是怎么认识上的?”

柏临远:“没说认识。”

单方面知晓对方,不算正式认识。

“装。”

老表嗤了他一声,顺手抓了桌上半大的小茶杯一饮而尽,在裴钰州续茶的水声中怼他,“我跟你什么关系?就算你面无表情,那股子心虚劲儿也把你那小心思暴露得一干二净。”

“快交代,坦白从宽哈……要不然,之后我天天带人去你那打秋风吃白食,反正你下榻的酒店跟你们分公司的地址我都知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柏临远垂眸,“……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一晚上的交情。”

靳梦衡:“……?”

他表情淡淡,眉头微蹙,为本就清冷的长相更添了几分凉意。

裴钰州笑容不改,眼睛半眯,歪头瞧向柏临远,似乎没大听清他方才说了什么。

姜坤更是原地表演了个瞳孔地震,咂舌后好连啧了好几声,似乎是在吧唧那句话中的真实含义,“……是我想的那种,一晚上的交情么?”或者说,奸情。

嘴上浪得飞起,实际上比谁都要讲男德的童子鸡震惊:我去,没想到啊老同学,面上瞧着多正经的一个人,背地里原来玩得这么花。

室内气氛如同桌上精致的小点心,齁人的同时自带诡异的干巴;又仿佛是与加湿器喷出的水雾搅合在一处袅袅香气,凝神之余略有些令人昏沉的窒息感。

恰在这话题不知该如何继续的时刻,“嘎吱”一声,茶室的门缓缓推开。

姗姗来迟的人才一露头,顿时被四道如炬的目光锁定,一个手抖险些把锁在指尖的车钥匙甩了出去。

乐玉案:“……?!”

等等,他进门的时间是不是不太对?!

“……算了,这不重要。”老表眨了眨眼,不知不觉间又嗦了一杯茶,“我怕我多嘴,哪天真被你暗杀掉。”

“当然,就算没被你暗杀,搁你那边实习的黑历史抖出个一星半点,我也受不了。”

他先是看了一眼柏临远,余光又瞥了一眼笑得人畜无害、满脸写着“当着刑辩律师的面你在说什么狗话”的大律师,又描补道,“所以,这个话题跳过。”

“嗯。”裴钰州目光不经意间在靳梦衡和柏临远身上停留了片刻,轻笑道,“有问题,让当事人自己解决。”

狗狗祟祟找了位置坐好的乐玉案:“……”什么话题,什么当事人,在聊案子么?

听不懂,故保持沉默。

茶过三巡,阳光从茶室内一角,轻跃至桌案插瓶的山茶花叶梢,阳光的味道变得浓郁,茶水的滋味却明显清淡了不少。

“……好无聊啊,你不会真打算让我们这群人在这喝一下午的茶吧?”拖着矮椅和凭几窝在玻璃窗边上接受阳光洗礼的富二代哀怨道,“大律师,你这样招待客户,可是要接不到案子的啊。”

“那你想怎么样?”裴钰州泡了一壶新茶,头也不抬问。

姜坤:“来点渝州特产?”

柏临远:“……?”

十分钟后,衣冠楚楚的纨绔用行动展示了,什么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

只要加钱,就算是文雅清幽的茶室,也能现给你摸出一副麻将出来。

“先说好,我不是很会打。”裴钰州解开了衬衫袖扣,嘴角上扬,“会打的记得手下留情。”

“说得好像我就很会打一样。”姜坤可谓是全场手动洗牌最积极的那个,一推一收,桌上牌的位置至少换了一轮,“玩玩而已,别太较真。临远呢,怎么说?”

柏临远:“只知道规则,但没自己上手试过。”

“没事,凭你的脑子,上手就会了。”姜坤垒了牌在他面前,语气很是随意,复又问,“这边两个小朋友呢,三缺一出一个代表?”

“小乐来试试吧。”裴钰州笑道,“梦衡要是认真起来,咱们可就没得玩了。”

半块点心已经捻起来,突然被点名的小乐同学,“……”谁?我么。

乐玉案:“……裴律,我也没玩过。”

裴钰州看向靳梦衡,轻笑,“梦衡,你这个师兄怎么说?”

“上。”

靳梦衡拍了拍师弟的后背,鼓励道,“正抓反打,凭感觉出就行,输了全算裴哥的。”

反正某人对外表现的技术就很撇,桌上多你这么个麻爪爪也不会影响大局。

一个先天输牌圣体,一个不动脑子全凭牌感的运势流氓,一个没有感情全是技术的算牌机器,一个对规则一知半解的直觉系……打出来的局不能说一言难尽,至少也是别开生面。

又开了一局,裴钰州余光瞥见靳梦衡推门而出,关切道,“哪儿去?”

靳梦衡:“外面好像有卖豆花儿的,我去看看。”

麻将局过于抽象,不要笑挑战挺考验人的,且容他暂且离开一下,歇歇面部肌肉。

裴钰州:“那你去吧。”茶室这边的点心他也不是头一回尝,自然了解外形远胜于味道,买点别的打发一下时间也好。

柏临远闻声看过去,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他表情未变,但反应速度明显不如刚才,甚至险些点了炮。

“豆花儿啊,以小朋友的性格,应该不会少了我的。”姜坤抬手开了个杠,嘴上念念有词,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劲的地方,“等等,渝州的豆花,不会是加辣子的吧!”

“自然。”裴钰州颔首,“你在奢望些什么?都到了这地界,哪有吃甜的道理。”

“……那希望小朋友还是忘了我吧,倒也没有很想吃。”姜坤讪讪,“临远你呢,能接受这种吃法?”他转头看向柏临远,目露好奇。

柏临远:“或许吧。”主要也是没试过。

“嗯哼——”赣省老表一边摇头一边拖长鼻音,试图说服自己,“算了,万一真买回来,好歹一番心意,我还是勉为其难尝两口吧。”

裴钰州闻言,顿时哭笑不得,心道:倒也没必要这么为难自己。

乐玉案眉头微蹙,眼睛在面前的牌来回扫视,纠结到底打什么牌,没法分心参与讨论。对此,赣省老表锐评:“全靠一股意志力强撑着”。

事实,也确实如此。

靳梦衡拎着袋子回来的时候,正赶上牌局结束。

裴钰州坐庄,手托着下巴,笑得一脸无奈,任谁看也瞧不出来他才作为庄家输给各人六千点。

尽管赢得有些稀里糊涂,但乐玉案也知道自己是搭了便车。

“裴律啊,你这个技术,是真的有点撇啊。”姜坤看着他嘴角的笑容,忍不住感慨道,“你这样的,是怎么跟那些局长处长的打尽兴的……”明明抓的牌都不错,输得莫名其妙的。

“不知道。”裴钰州诚实答道,“可能就是看我技术撇,才带我一起玩吧。”

“这也行?”

姜坤愣神,低头看了一眼刚刚的牌,又觉得似乎有几分道理。毕竟,跟这样的人打麻将,都不大用得上脑子。

尤其,裴大律师靓条盘顺,宽肩窄腰大长腿,精英气质拉满。

既能过手瘾,又能过眼瘾,一举多得。

塑料袋摩挲的声响传来,姜坤脚尖在地上磨了磨,要不要拒绝“邪教豆花”的纠结又冒了出来。

可还没等他纠结出结果,东西就已经送到了手边,他诧道:“没辣子啊?”

“有,没直接加进去。”靳梦衡平静道。

他答得寻常,老表反而生出几分好奇心,“那个卖豆花的怎么同意你不加辣子还给糖的。”

靳梦衡:“山人自有妙计。”

倒不是他故意卖关子。

主要,不加辣子的那两份,是他借口买给家里感冒的三岁小朋友吃,卖豆花的老板听到他这般说,才勉为其难收回了想要淋辣椒油的动作,另拿了个小酱料盒装了放塑料袋里。

不过,这些还是不叫姜坤知道为好。其他倒也没什么,就是怕他膈应。

裴钰州买了这么多次,就没见过渝州的这些豆花儿摊主有备糖的,笑问:“哪来的白糖?”

“茶室前台,他们一般煮花茶备着。要是不喜欢,还有红糖和蜂蜜。”

姜坤赶忙摆手,“不用不用。”他虽然挑嘴,倒也没这么难为人的。

身为带教的裴钰州动作熟练撇了面上的胡椒海椒,实习生乐玉案瞧了有样学样,不似对面两个为难纠结。

就在这时,裴钰州的电话突然响起,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轻笑着道了声“我出去接个电话”,便起身去了外面走廊。

另一边,姜坤试着一口豆花沾辣椒末子,表情些微扭曲……倒也不是不能吃,只是有点反认知、反常识。

还是加糖吧,别为难自己。

他几口扒拉干净塑料碗,嘟囔着“洗手间”,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乐玉案则是被靳梦衡那一句“有空把糖罐还给前台”顺势支了出去。

霎时间,原本喧嚣的茶室安静下来,只剩下活水流动的声音,弥漫着一种奇怪的静谧。

沉默率先由柏临远打破,“前天晚上雁池的事……多谢。”

靳梦衡:“……”

直到刚刚,他都认为对方不过是认错人,更进一步也不过是在诈他。没有实证,咬死不认就是。

现在看来,事情发展似乎超出了他的设想。

“言重。”

靳梦衡抬眸,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且看对方还有什么招要出。

阳光倾洒,即便没有开灯,茶室也依旧格外明亮。

原本,柏临远和靳梦衡相对而坐,空调风徐徐,吹得桌案上的山茶花轻颤,织花桌布的流苏也微微摇曳。

这时,柏临远忽然离坐,长身玉立,抬手扶住靳梦衡身后一枝从吊篮探出、摇曳欲倾的花朵。靳梦衡顺着风的方向望去,他的手指修长,有光洒落,自成一片独特的景色。

又听他徐徐道,“见鬼的情况,我从小就有,只是过去并没有这么严重。”

“这些年,家里也想了不少办法,请了不少大师来解决,可惜如您所见,效果并不佳。”柏临远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拾起那枝花,坐回原位。

靳梦衡抬眸看他,扯了扯嘴角,没有接话。

“靳大师……”柏临远并不在意靳梦衡的沉默,继续道,“称呼大师似乎有些过于严肃了……我知道,像您一般的道门子弟既隐入俗世,功名利禄于你们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

他抬手,为靳梦衡续了茶,复道,“但您对我恩重如山,将来若是有能用得上柏某的地方,您只管开口。力所能及之内,临远绝无二话。”

“……”

等等……什么门中人,怎么就看淡功名利禄?

他是学法不错,但那是法学僧,又不是真法师。

以及,他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这么高风亮节、看破红尘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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