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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一念佛,一念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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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照古□□箫人玉未果一案,表面儿上算是审结了,但云海尘私底下还在慢慢的查。

这次他准备直接查箫倚歌的死因,因此便将目标放在了箫人玉的身上。

至于金照古那边,先前云海尘让归庭客去查金家背后倚仗着什么势力,归庭客收到手下送回来的消息,竟是平平无奇,除了生意做的大了些以外并没有其它特别之处,云海尘看过后直觉这其中有些不对劲,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线索被他们遗漏了,因此他命令归庭客再去查,并特意嘱咐了,想方设法也要查清楚金照古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现在人在何处。

金照古那边不宜打草惊蛇,慢慢摸索着着便是,至于箫人玉……却让云海尘十分头疼。

这人就像一条外表艳丽的蛇似的,不仅有剧毒,还滑溜溜的让人抓不住。

云海尘审案这么多年,面对当事者头一次有了无力的感觉,不为别的,单单箫人玉给他的那种若即若离、时而暧昧时而疏冷的意味,就让云海尘不知该如何应对。

他示弱的时候让人心尖软三分,可顽劣起来,又令云海尘恨不得掐死他,乖乖配合自己查个案子不行么?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扇巴掌算什么事!云海尘心里不平,同时也对此产生了一点儿微妙的忌惮,毕竟上次那两巴掌整整两天才消了印子,云海尘想起此事就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到现在还觉得心有余悸。

今日他还要去月听窗问箫人玉一些事情,磨磨蹭蹭的走到了月听窗的门口,刚要抬手敲门,却迟疑了一下,少倾后对一旁的归庭客道:“你来敲。一会儿随我一起进去。”

归庭客却贴心的问:“啊?那箫公子要是当着我的面儿扇你,我看见了岂不是不好?”

云海尘险些被他一句话呛的吐血,他凌厉的眼神像是要把归庭客剁成烂泥一样,头一次觉得此人嘴太碎,太太碎!

本大人让你跟我进去,不就是忌惮箫人玉臭毛病又犯,所以让你进去护着我的么!废他奶奶的什么话!

云海尘忍着将他踹出二里地的冲动与他大眼瞪小眼,归庭客不知自家大人被自己气出了内伤,还在眼巴巴的等着他发话,半晌后,才听得对方似是咬牙切齿一般的开口:“问那么多,显得你聪明了是不是?”

噢,这是大小姐的倨傲劲儿又犯了,归庭客心如明镜,识趣的闭嘴、抬手、敲门。

月听窗似乎不打算重新做生意了似的,自案发到现在一直大门紧闭,每次云海尘他们来,都是将箫人玉给吵醒,这次也不例外。

箫人玉开门的时候,脸上还蒙着一层淡淡的睡意,见到他二人也不似一开始那样彬彬有礼了,竟像是熟人间打招呼似的,抬了抬眼皮,说了句“来了”,就转身往里走了。

云海尘跟进去,还斜眼示意归庭客也一起,归庭客不再废话,抬脚便走进去了。

箫人玉这次没再露出那种可怜兮兮、凄凄惨惨的模样,或许是那副愁云惨淡的情绪已经熬过去了,也或许是懒得在云海尘面前装了——不过云海尘更倾向于后者,毕竟一个人总在旁人面前装无辜装可怜也是难事,箫人玉敢以平民之身抽自己两巴掌,想来也不是个只会哭哭啼啼的小白兔。

他斜斜的坐在桌边,懒洋洋的问:“云大人今日莅临寒舍,又要问什么?”

“呃……”云海尘被他这幅样子搅的心神不稳,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反倒是归庭客与他极为熟稔似的,自行坐在了离他不远处的对面,闲话家常的问:“箫公子这两日好些了没有?那日在公堂上受的伤,没什么大碍吧?”

箫人玉听见他正儿八经的喊自己箫公子就想笑,一只胳膊抵在桌上撑着脑袋看他:“官爷喊我箫人玉即可,没什么大碍,就是当日回来觉得呼吸不畅,现在已经好多了。”

有道是乱花渐欲迷人眼,箫人玉一笑起来,堪比漫山遍野的花竞相绽放,可不仅是迷人眼那么简单,而是摄魂夺魄、迷得人神魂颠倒,归庭客也不能免俗,他此时正受宠若惊,笑的比刚来时还要欢快:“那便好,你是不知道,这两日我总惦记着你的伤,生怕你被那混账伤了根骨。”

箫人玉被他说的耳根有点儿红,不太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多谢官爷挂怀,不要紧的。”

归庭客大大咧咧的“嗐”了一声:“喊什么官爷啊,那边儿杵着的那位才是官爷呢,”他说这话的时候十分随意的指了指云海尘,但眼神依旧落在箫人玉身上:“往后你喊我归大哥就行。”

“好,”箫人玉羞赧道:“归大哥。”

眼看着他二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的十分热闹,被晾在一旁的云海尘就像个拔了毛的公鸡,心里的怨气马上就要冲出头顶!

归庭客并未察觉他们家大人的情绪,还在碍眼的同箫人玉闲话:“这几日没有人来找你麻烦吧?如果金照古那孙子派人来烦你,你就去衙门找我,千万别忍着。”

箫人玉似是特别感激:“没有,想来这县里有归大哥和云大人坐镇,金家不敢嚣张。”

云海尘听到这话后,指骨都快捏碎了:什么时候归庭客的名字排在我前头了!

糙汉子难得羞涩,归庭客不自在的挠了挠头:“嗐……我没什么功劳,主要都……”

“你确实没什么功劳,自己知道就好。”被视若无睹的御史大人终于有机会能插上话了,冷幽幽的对归庭客道:“起来!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

归庭客不知他哪来的这股子邪劲气,明目张胆的对箫人玉做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仿佛在说“你看他这人,真不解风情”,随后站起身走到了云海尘后侧。

箫人玉仍旧坐在凳子上,只不过转过了身,饶有兴致的撑着脑袋看着云海尘。

他看向自己的那一刻,云海尘莫名生出一种——他对自己有兴趣的感觉,但紧接着这个念头便消散了,云海尘意识到,箫人玉眼下心情颇佳,大概是跟归庭客聊的挺投契的缘故。

这一瞬云海尘有点儿难以名状的失落,他觉得在箫人玉面前,自己好像比归庭客稍逊一等似的。

“云大人,”比之云海尘的拘谨和压抑,箫人玉简直松弛的让人艳羡:“站在那不累么?怎么不坐下?”

云海尘偏不可能顺着他的话来:“不必了,今日本官来此就是问几件事,问完了就离开。”

“噢,”箫人玉给自己倒了杯水,水是隔夜的,一杯下去五脏六腑都透着股凉意,箫人玉轻轻打了个冷颤:“想必是问那卖身契吧?其实我知道,两年前就知道。”

云海尘心中暗暗一惊:他果然知道!随后他状似得意的瞥了一眼旁边的归庭客,似是在说:你看吧,我就说他惯会伪装,你不要被他的样子给骗了。

可惜归庭客没瞧见自家大人的暗示,还诚挚的问:“你知道?那当日在公堂上,你怎么说你不知道?”话刚一说出口,就遭到了来自云大人的幽怨凝视——我还没问呢,你着什么急!

箫人玉面对云海尘不冷不热的,面对归庭客倒是有问必答:“因为金照古以为我不知道那张卖身契的存在,既如此,索性装到底便是。”

“那你……”归庭客今日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格外的热心肠,刚忍不住想再问一句,就被云海尘的清咳给打断了:“咳咳!”

归庭客适时闭嘴,云海尘剜了他一眼,继续问箫人玉:“为何要这么做?”

“没什么,就是想看一看他那副小人得志的蠢样子。”箫人玉困劲儿又上来了,干脆趴在桌子上,将脑袋枕在臂弯里,而后转过头看着云海尘,语气懒倦了几分:“至于那卖身契,也确实是我阿姐亲自签下的,这些我都知道。”

他又做出这幅无害的样子!而且是当着自己和归庭客的面儿!云海尘心里生出几分莫名其妙的不爽,觉得他简直……简直……他怎么能对谁都这样!

云海尘有点儿后悔让归庭客跟进来了,但眼下让他出去又实在古怪了些,只好继续往下问:“所以你这是在承认,你因为怨恨自己姐姐将你卖给了金照古,便在两年前设计杀死了她,又在两年后,设计金照古在香行处□□你,就是为了让衙门治他的罪,最好是让他在牢里关几年,借此让那张卖身契作废?”

箫人玉眼睛眨了眨,声音轻轻的:“或许吧,云大人断案如神,何必费力来问我一个诡计多端的刁民呢,自己去查啊。”

云海尘闻言一口气噎在胸口,你看!又来了!他忍无可忍:“你就不能好好同我说话!”

这话倒是把箫人玉问的不明白了,似笑非笑的反问:“草民哪句话又惹得云大人不痛快了?如果这还不算好好说话,那要怎么样才算?非得像上次似的抽你……”

眼瞅着他就要说出些不该说的,云海尘急忙制止:“行行行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言罢还悄么声的瞥了一眼归庭客,期待他并没有从箫人玉刚才的话里猜测出什么。

但归庭客又不是个憨子傻子,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呢,于是讪笑了两声,自己给自己找事儿忙:“那个……我有点儿饿了,出去买点儿吃的,你们慢慢聊、慢慢聊……”

不知为何,等归庭客出去以后,云海尘才稍觉自在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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