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小树愣了下，视线往下。

祁淮的唇，没有落在他的手背，而是落在了自己的手背。

见此，齐小树松了口气，整个身心都放松下来，下一刻，心头突然又莫名地升起淡淡的遗憾。

祁淮抬头，道：“下一次，我亲吻的，绝对不会再是自己的手背，而是你的。”

齐小树怔了下，表情变得慌乱。

祁淮立刻轻拍了两下他的背，温声安抚：“不是现在，不要紧张，你还有很多准备的时间。”

齐小树马上缓和了点，很快，又面露了分尴尬，似是想说什么，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祁淮不紧不慢地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祁富裕刚刚过来送牙刷。”

说着，拿起放在一旁的牙刷，递过去，道：“不过他只给了一把。”

齐小树接过，看了看，道：“这才正常，他的亲侄子只有你一个。”

虽然上次见面的时候，祁富裕把话说得很漂亮，但是表情和语气骗不了人。

祁富裕压根没有把他放在心中，甚至看在眼中。

这不，这次，不知道被谁打了，又在祁淮那里受了挫，心情一不好，立刻原形毕露。

祁淮明知故问：“那你怎么办？”

“你不用担心我，我可以用其他东西对付。”齐小树轻轻地推了下祁淮的胸膛，“我去打水，你先刷牙。”

祁淮不情不愿地松开小猫，道：“我们一起用，像碗和木勺那样。”

齐小树微讶，道：“可以吗？”

祁淮立刻道：“当然可以，为什么不可以？”

齐小树解释：“我怕你嫌弃。”

祁淮好气又好笑：“我为什么要嫌弃你？我有什么资格嫌弃你？现在的我，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哪里不比你脏？不比你丑？”

“可是……”齐小树看着祁淮的脸，一脸认真，“你长得好看。”

祁淮：“……”

祁淮哭笑不得道：“因为长得好看，所以再脏再丑，都可以被原谅？”

齐小树想了两秒，点头道：“可以。”

祁淮：“……”

祁淮挑了下眉，没有想到，小猫对自己的脸，满意到这种程度，那么，很多事，就会好办许多，至少好蒙混过关许多。

齐小树很快反应过来，自己太直白，有点不好意思，连忙岔开话题：“好了，我去给你打水刷牙。”

话音刚落，已经跳下祁淮的大|腿，快步走出了房间。

祁淮看着小猫的背影，似笑非笑：“原来不仅是一只小笨猫，还是一只小色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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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淮虽然没有说，但是其实很嫌弃，所以一共刷了两次。

刷完之后，满意地吐了口气，笑道：“顿时感觉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齐小树看出祁淮很爱干净，担心自己太脏，被祁淮嫌弃，迟疑了下，还是问了：“我真的可以用你的牙刷刷牙吗？”

祁淮立刻严肃地纠正：“不，小猫说错了，这不是我的牙刷，这是我们的牙刷。”

齐小树眨了眨眼，试探道：“那我去刷了？”

祁淮笑道：“快去吧，我们一起变干净变香。”

齐小树用力地点头，把牙粉和牙刷放在怀中，端起碗和瓦盆，出了房间。

祁淮在后面提醒：“不要舍不得用牙粉。”

顿了下，补了句：“我待会要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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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刷牙，哪怕刷得再仔细和认真，也用不了多少时间，齐小树很快回来，道：“祁淮，我好了。”

祁淮立刻朝他伸手，笑道：“过来，我检查，小猫的牙，变干净变香没有。”

齐小树上前，看着祁淮伸出的手，顿了下，才伸手握住，而后弯下腰，咧开嘴唇，露出一排整齐白净的牙。

祁淮一手紧紧地握着小猫的小手，另一手搭在他的后腰，微微倾身，仔细又认真地看了会，笑道：“看着好像很干净，不知道闻起来怎么样，我再闻闻。”

话音刚落，脑袋立刻凑过来，用力地嗅了嗅，笑道：“闻着也很香。”

两个人脑袋之间的距离很近，齐小树下意识往后挪了挪，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腰被祁淮的手紧紧地揽着，根本挪不动。

几乎瞬间，齐小树的心头涌起了一股危险。

下一刻。

祁淮脑袋凑得更近了点，鼻息喷在他脸上，温热的，带了点牙粉的香。

少年眉眼微弯，眸底含笑，唇边勾着弧度，声音轻而缓，尾音往上扬：“看着很干净，闻着很香，不知道吃着，会是什么感觉呢？”

齐小树愣了下，微微睁大眼，立刻想起，昨晚祁淮说的，嘴干净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亲他。

齐小树脸色一变，脱口而出：“不行……”

不等他把话说完，祁淮的唇已经覆上来，盖住他的唇，也封住他的声音。

齐小树：“……”

狭小破旧的房间立刻寂静无声，几乎落针可闻的程度。

过了会，依稀可以听到心跳声。

声音越来越大。

不知道是谁的。

或者说，其实是两个人的，只是叠在一起，不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