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萱没有问她是什么情况,只是平静的拿出帕子,“把眼泪擦干,之后就不能在流泪了。”
“我知道。”王若轻轻擦拭自己的泪水,“陛下也是这么说的。”
“你都知道了。”
“嗯。”王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燕燕她……也早就知道了吧。”
“前些时日你病者,她来找我。”
似乎不忍继续说什么,千言万语只形成这一句话:“你们都是好孩子。”
“剩下的日子想要做什么,陛下太后和我说过你们想做什么都可以。”
“姨母,后日就是宴请匈奴来使了吧。”
王若一直不停的抚摸自己的衣袖,似乎这样能给自己一些安慰。
“不知道姨母能不能给安排一个偏僻的角落,让我能在给他弹一次琵琶。”
黛萱知道王若说的是谁,“其实你可以拒绝,毕竟和亲的是你妹妹,你还有能和你情郎在一起的机会。”
“姨母。”王若摇头,“我虽是女子,却也明白什么是国仇家恨,什么是义有当为。”
王若看向太阳,一时之间让在观察情况的游子期他们不知道究竟是王若的眼睛更加亮眼还是太阳的光芒更加明亮。
“大汉的光芒一定会照彻草原,所有离家的儿女终究会回到自己的故乡。”
“我会安排好一切,后日你可以在乐师的队伍里面弹奏。”
似乎想到了什么,黛萱离去的脚步停下来:“那个男人是个负责的人,这些天他一直在想办法阻止和亲,我听说他家中的长辈把他关起来,他也一直在联系亲朋老师。”
“你比我眼光好很多。”
“不是我眼光好,只是他是一个负责的男人,有属于汉家儿郎的血气。”
黛萱一笑置之,“不是所有的儿郎都有这样的血气。”
“你有什么想让我带给他的话吗。”
王若想了想说:“请姨母让他带上我们初遇时的东西吧,在宴席上如果可以在合奏一曲那就好不过了。”
王若走在皇宫空旷的路上,以前从来没有仔细的看过这座皇城,原来她认为这座皇城是压抑的,是黑暗的,现在回望这里,她觉得或许没有那么糟糕,这里也依旧有着希望。
会有骄阳降临大地,希望自己活着后人能够看到这一天。她想。
“阿姊。”是王燕。
“阿姊。”王燕走到自己姐姐身边,“你可以帮我看着未来。”
“可是我更愿意成为塑造者。”王若松开了自己妹妹的手,“我相信我可以做到,哪怕我看不到那样的未来。”
太医署内除了游子期其余两个人就像是吃了惊雷。
“不是?为什么啊!人类的本能不就是趋利避害吗?!况且这种事情,她一个女子怎么做的到。”闻跃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看到的局面。
“头儿你是怎么猜到的。”许翼川也不是很理解,他更想不明白游子期刚来人间,又是如何看明白的。
“你觉得汉朝的皇帝是个什么样的性情。”
“额……流氓混混?”闻跃从自己看过的一部电视剧里面扒拉出来形象。
“这只是一点。”游子期看着香炉升起的烟,“虽然我没看到过汉朝的史书,但是我去过地府,见到过汉朝的皇帝,而且……”
游子期似笑非笑:“上古时期的人皇我也不是没有接触过。”
“皇者,都有一个共同特征。”游子期来到书桌前斟茶,回想着自己记忆中的人皇以及在地府见到过的汉朝皇帝,“刘家的男人,是很记仇的。”
“远的不说,你猜景帝他爹文帝恨不恨吕氏,想想死的不明不白甚至史书上基本没有留下痕迹的代王后和她那四个孩子。”
“对自己人都是这样,更何况外族。”
“是啊,何况外族。”许翼川似乎想到什么,情绪有些低落,只是他掩饰的很好。
“那这也太狠了,看似给了王若选择的机会,其实一点也没有,只可怜小情侣了。”
闻跃说起这个小情侣,又想到一件事:“所以我们是不是很快就能看到笛傀化形之前的样子了。”
“嗯,应该后日就可以了。”
游子期放下手中的茶杯:“还有,赌约是你们输了,记得出去要处理公务哦~”
“不要啊。”闻跃哀嚎,“川儿你快和我一起求情啊。”
许翼川没有理会闻跃的耍宝行为,“你说笛傀会不会也进入这个因果线。”
“为什么这么说。”
“要不然他没消息这么久,他等了这么久,难道不会把握住一切能够相守的机会?”
“可这里是因果线,不是真正的历史。”闻跃说。
“闻跃,真正疯狂的人,只要能够抓住一线生机,哪怕是假的,是陷阱,也会赌上一切去尝试。”
“川儿说的不无道理。”游子期也在想这件事情的可能,“虽然素女也是来了之后才施展的这个法术,但是说不定笛傀一直潜伏暗处,只是我们没有察觉。”
“看来后日的宴会得多注意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