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恕:“……”
封恕浑身发僵,耳朵尖红了。
小姑娘的嗓音清清脆脆,带着笑意,比银铃儿敲出来的声音还好听……
“哥哥”这两个音从她红润的嘴巴里说出来,狠狠砸进了心里去……
封恕忍不住干咳一声,挠挠耳朵,捏捏筷子,转转碗,扒了一大口饭,咀嚼,颌骨青筋耸动,十分忙碌。
人在暗爽且不好意思的时候,总会假装自己很忙。
江饶饶抿唇笑,突然觉得很有意思,忍不住追着他眼睛看,逗弄他:“哥哥,今天干农活辛苦吗?哥哥,你胳膊上的擦伤还疼不疼呀?哥哥?嗯?哥,你怎么不看我不说话呀?”
封恕:“……”
封恕背过身去,脊背挺得笔直,捏着筷子的手背青筋暴起,脖颈上的青筋也一跳一跳的。
江护界不明所以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扒拉着米饭含糊道:“姐,你不是说吃饭的时候要少说话吗,快点吃饭,不然待会没时间睡午觉啦。”
江饶饶坏心眼儿的笑,笑得见牙不见眼。
封恕裸露在外的麦色皮肤都红透了,浑身冒着热气。
小姑娘银铃儿般的喊“哥哥”……让人心中充满邪念。
封恕没忍住在心里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闷头干饭。
*
学校下午两点半上课。
江饶饶在屋里睡了半个小时午觉,醒来,才一点四十多分,两点钟不到。
天气热起来了,外面的知了吱吱的叫个不停,十分聒噪。
江饶饶热得脸蛋红扑扑的,一脑门儿的汗,推开门走出堂屋。
空旷的堂屋中央,封恕领着江护界,俩人就在地上铺了一层旧竹席,一人丢个枕头,洗脸的干毛巾盖在肚脐眼儿上,呼呼大睡。
江饶饶愣了愣,好奇的在他们身边蹲下。
漂亮的眸子扫过封恕领口大敞的腰腹……麦色的八块腹肌,鲨鱼肌,胸肌……纹理明显,诱惑勾人……
视线往下,宽敞的夏裤服帖的盖下,映出那高耸诱人的轮廓……
江饶饶微微瞪大眸子,慌忙撇开视线……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外面聒噪的知了还在烦人。
江饶饶心跳得有些快,脸蛋红扑扑的,两侧的汗水浸湿了碎发,不知是热的还是羞的。
看了会儿,她小心翼翼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封恕没受伤的胳膊,小声轻唤:“封恕,封恕,快点起床啦。”
封恕:“……”
封恕在她出门那一刻就已经醒了,只不过怕吓着小姑娘,闭着眼睛没动而已。
结果没想到……还被小姑娘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顿。
也不知道她满不满意。
封恕细不可见的勾了勾唇角,缓缓睁开锐利的双眸:“嗯?”
江饶饶挠挠脸蛋,有点做贼心虚,撇开脑袋起身道:“快点起床了呀,马上两点钟了,你两点钟要去地里上工的呀。”
要是睡过头迟到了,会被村长扣工分的。
江饶饶闷头给自己倒了杯凉水,仰头咕嘟咕嘟一口喝完,脸上的燥热似乎愈发热了。
封恕坐起身,受伤的胳膊搭在膝盖上,一手撑着地,仰头看她,眼底掠过宠溺的笑意:“好,起来了。”
“咳,咳嗯。”
江饶饶心里虚得更厉害了,慌慌张张的,忙来忙去。
他们起了,江护界自然跟着起了。
但是还有半个多小时才到上学时间,他们待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做,索性背上小挎包,跟封恕一道出了门。
烈日灼灼。
封恕把在地里干活时戴的草帽盖在江饶饶脑袋上,有些无奈:“地里热,蚊虫还多,没什么好玩的。”
“我就过去看看嘛。”
江饶饶双手抓着草帽檐,仰着脑袋给自己正了正帽子。
兴奋跑在最前面的江护界时不时揪揪路边的野花,踢踢石头块儿,玩的不亦乐乎。
小崽子摘了把酢浆草,扭头就捏着花杆杆,踮脚蹦哒着想往她嘴里塞:“甜,姐,很甜,你快尝尝。”
江饶饶:“……”
江饶饶扬起脑袋躲开他的投喂,连忙藏到封恕身后,拿他当挡箭牌,笑嘻嘻的说:“婉拒了哈,小老弟。”
想整她?没门儿。
见自家天真单纯的姐姐不上当,江护界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扭头踮脚蹦哒着,高举短胳膊试图把酢浆草往封恕嘴里塞,嚷嚷着:“吃,哥哥你吃,哥哥你尝尝,很甜很甜的。”
封恕:“……”
封恕夹在闹闹腾腾的姐弟俩中间,眼里的笑意溢满出来,伸手拿过小崽子递来的酢浆草杆杆,随手塞进嘴里叼着。
“怎么样,是不是很甜呀?”
江护界笑得像只偷腥的小猫。
封恕勾唇,睁眼说瞎话:“甜。”
“嗯?甜的吗?”
江饶饶不信,狐疑的绕到前面看他:“真的甜啊?你们俩该不会联合起来戏弄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