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泽未夕?”
本姓雾泽现名七月未夕的女生如同受惊的小动物,警惕地看着面前突然出现且能叫出自己原名的男人。
“不要这么紧张,未夕小姐。从某种程度上说,我现在算是你生物学上的哥哥。我想跟你聊聊。”
“我什么都不知道,没什么好套话的。”
“说了,只是聊聊。”
男人无奈地笑了笑,话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就去那家咖啡馆聊。”
白兰地指了指街角的咖啡馆,率先走过去。
七月未夕抿了抿唇。
纵使那个男人没有回头,她也知道,自己是逃不掉的。
就算今天跑掉了,日后也跑不掉。
她别无选择。
七月未夕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跟上去。
“我不知道我那死爹什么时候给我弄出了个哥哥来。”
七月未夕的语气很呛。
左右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选个能让自己高兴点的死法。
“别这样,小未夕。虽然我跟考、雾泽彼岸确实有‘不共戴天’之仇,但我不会没素质的把仇恨发泄到他无辜的女儿身上。”
哼,那你还把不共戴天四个字咬得那么重。
“我没什么好说的,也确实不知道我父亲的那些信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在这惺惺作态,看着恶心。”
“啊,未夕酱,都说了是雾泽彼岸把我变成你哥哥的,我都没嫌弃自己多了个生物学上的妹妹,你把怒气发泄到我身上算什么?”
七月未夕还是没有理他。
“……小未夕,你知道吗?我原本应该不长这样,声音也不是这样的。”
七月未夕抬起头来看他。
雾泽萩自顾自己地继续说,“但我也不知道我原来长什么样,不知道自己原来是什么人,更不记得自己从前遇到的人或事。
“雾泽家的基因真的很优秀,拥有近乎超越现实的自愈功能,鲜血甚至能短暂提升其他人的自愈能力。但如果有选择的话,我想我还是更喜欢自己原来的身体。”
“……对不起。”
其实未夕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父亲在做一些腌臜事。
她的嗅觉非常灵敏,就算雾泽彼岸会用各种化学药剂清洗自己,小未夕也能轻易嗅出他身上散不去的血腥味。
小时候她害怕父亲,长大一点后她厌恶父亲,母亲去世后,她想要远离自己的父亲。
走的那天,未夕其实看到雾泽彼岸手里拿着注射器了。
注射器里黄澄澄的液体,就算不学药剂,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妻子去世,雾泽彼岸也随之死去,留下的只有再无顾忌的考格南。
但最后,他看了未夕一眼,侧开身子,留出了一条出门的路。
没人知道雾泽未夕一离开家就出了一身冷汗,她从来没有这么庆幸自己有一张与母亲八分相似的脸,让雾泽彼岸一时心软,放她一条生路。
之后她换了母亲的姓,像好不容易离了笼子的鸟儿,过上了自己梦寐以求的自由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