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叔,您说啥呢?”我生日还得小半年呢,陈登心说。
“长阳街东曲路景福苑x幢x单元802,是个好地方。”
柳暗花明!
老谢在那套小公寓里正吃盒饭呢,头还没来得及抬起来,就被破门而入,摁在了饭盒里……
警察蜀黍们也是没想到啊!还没来得及真情实感地沮丧一把,就把人抓回来了!
不过人是抓回来了,但老谢也是个贼精贼精的老狐狸啊!对于洗钱的事情,由于国际刑警组织收集的资料,证据链很清晰,老谢只能先是承认走这些账目,但坚决否认自己知道资金来源是非法的。而机场高速抓回来那几个小混混的指认,老谢就更不承认了。他坚持自己根本没有见过这几个人,不认识他们,更不可能指派他们去做非法的事情,自己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呵呵,这种胡话怎么会有人信呢!
虽说本来也没指望这种人上来就老老实实全部交代,但嘴脸太难看,无耻得让人生理不适了。陈登和冯佳佳倒还好,李弛是气得鼻子都歪了。
老陆宝贝自家徒弟,看着单向玻璃那边的老谢,嘿嘿一笑,这老小子值得一副猛药!
转天,老谢被带进一间审讯室,刚被铐在审讯椅上,门一推,又进来两人。一个男警察把另一个穿着囚衣的男人铐在另一张审讯椅上,准备开始审讯。另一名女警察进来,发现水杯里空的,于是招呼了一声转身出去倒水。男警察嗯了一声,打开笔记本,发现水笔没墨了,他“啧”了一声转身开门朝门外的某人喊,给他带支笔。还没喊完,外面一阵骚动,似乎是有嫌疑人挣脱想跑。这还得了?男警察紧张地跑出去帮忙。
审讯室里就剩下了老谢和那个囚衣男,面面相觑……这种情况,真的可以吗……
直觉上,这好像不太合乎常理,但老谢也不是很懂警方的审讯规程,再看到那个囚衣男也被好好地锁着,也就把那一点点的违和感放下了。
相对老谢的不安,囚衣男子镇定得多。他见老谢望过来,对他咧嘴一笑:“老谢是吧,久仰大名啊!”
老谢忽然就有些不好的预感。“你是谁?”
“不用紧张,您是贵人,不认识我很正常。”马程飞笑说,“不过我想,您应该认识马鹏飞吧!”
老谢瞬间汗毛直竖。他想起来了,马鹏飞有个弟弟,被抓了正在服刑!刚刚他怎么就没有想起来!警察这是想要干什么?把他俩放一起是什么意思!老谢下意识缩了一下,手腕带动手铐,在椅子上碰出叮咣的声响。这声音提醒了老谢,两人现在都被铐着,还好还好。
“你说马鹏飞……小马啊?你是……哦,小马有个弟弟,不会就是你吧?”老狐狸的戏精程度是没话说的,张嘴就来,这会儿表现得就是个跟马鹏飞不是很熟的前辈模样。
“没错,我就是那个靠他养着的废物弟弟。”马程飞坦然得直接在地上躺平。
“小马的事,我听说了……可惜了!原本我和他还商量好,准备后续合作的。小马干劲十足,正要大干一场的,谁知道,飞来横祸啊!”老谢继续演,一脸痛惜。如果马程飞还是那个入狱前的愣头青,他真会信。
马程飞第一次认识到一个人可以多么虚伪。从老谢提起马鹏飞开始,他就定定地看着老谢表演。“不瞒您说,我在里头,消息不太灵通,警察也不肯跟我细说。您能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么?”
“这……呵呵,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有天看到新闻上突然说死了人,后来助理就告诉我,死的就是小马。这事儿警方不是还在调查么?稍安勿躁,总能查出来的。”
“您是看新闻才知道的?”
“是啊。”
“可我哥的手下来探监,怎么跟我说,您那晚就在现场啊?”马程飞语调沉沉。
老谢后背一凉。那晚人多眼杂,还真不好说。他僵住,偷偷用余光观察马程飞。“我怎么会在现场呢?你哥的手下跟你说的?他还说什么了?”
“他还说……就是你带人来砸我哥的场子。”马程飞的目光已经像淬了毒一般,老谢莫名觉得就像被一条毒蛇盯住。
“这,这怎么可能呢!”冷汗涔涔。
“我也说,谢爷怎么可能害我哥呢,我哥那么信他,信到就连亲弟弟都给送进牢里来了……”
老谢几乎要跳起来,嘴里忙不迭地辩解。“这说的是哪里话,你被抓可跟我没有关系啊!小马啊,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啊!”
“怎么会是误会呢。”马程飞的语气冷若冰霜,“我哥都跟我说了,酒店套房那些消息,都是多亏了谢爷呢!谢爷也不必过谦,我上外头打听过,就连鼠爷那边的消息都不如你的详细。要不然,我和我哥能上这钩?”
老谢喉头动了动,在给马鹏飞情报这事儿上,他还真没得洗,但没关系,这和案发时在不在现场没有关系。“小马啊,那些消息确实是我给的你哥。你哥他苦啊!那些日子接连不顺,他着急想办法翻盘啊,这才求了我好几次……”
“所以你觉得他已经走投无路了,正好利用来给你当炮灰。”马程飞幽幽打断他。
“这是怎么说的,这是怎么说的呢!天地良心,我也是想着帮一帮小马,让他尽快度过难关啊!”老谢下意识又抬了抬手,放在平时,他这会儿会掏出西装胸袋中的手帕,在额头上擦汗,顺便借着手帕的遮掩,偷偷观察对方。可这会儿他的手被铐住,一动,手铐哗啦作响,他这才作罢。
“也对,事情办成了,我哥或许就能挨过那时的难关。没办成,就弄死,也就不用过那些难关了。”马程飞淡淡地说着,手指动了动,垂眼抠自己的手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