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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心慊慊相思云下白,物攘攘共醉雪里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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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算。倒不知公子意指心无挂碍,还是心灰意冷?”玄音也不等久昭回答,微微侧首问涣尘他们,“几位又有何解?”

宝镜想起昔年战火纷飞的惨烈状况,心中已有答案,“身有残疾、或者重病,失去行动能力的残缺者。”

“我也想到一个。”涣尘听宝镜说起身体有缺者,想来记忆或认知有缺的也能算,“想来忘却过去者也能算?失去所有记忆无异于白活一遭。”

玄音颔首赞同,“未免都太作悲了。”

这下连旁听围观的人也无言以对了,都想你这题也很难不作悲吧?解缘见几只蝴蝶飞过,喃喃道:“梦游华胥者,生者正解,死者反解,梦介于生死之间,非生非死者也可为先生这题的解。”

“很好,还差一个。”

“夏先生本身不就也是这题的解?”远羡轻掸拂尘,悠悠道:“以玉覆面,非是生人作态,不过你神采奕奕,却也不似泥洹者。”

这话本算冒犯,玄音却神情平淡,笑得从容,“东西都留给你们,我在长安静候佳音……”

宝镜四处张望,哪里见刚才那箱黄金?至于所谓的地图更是空谈了,一时又气又疑,忍不住跟远羡抒发怨言。远羡坐在屋檐下的长椅上听着,也不做声,只在她每说一大段话、要喘口气时,问一声“可要歇歇”。他不问还好,一问,反而激得宝镜滔滔不绝继续说个不停。

涣尘见宝镜如此热切,心头一凉,又见昱缘道别离开,不由得深感惆怅,驻足遥望时,见解缘忽然回首,虽如隔雾观花,她的容颜却似真真切切地映入了眼帘一般。他见久昭面含薄怒,眼有凄凉,便转身不再看。

云来云往,万状千态,倒如世间姻缘一样难描难测。久昭默默等解缘回头,而后才哑声问道:“阿缘,你很在意他?”

“我和他必定宿缘极深。”轻轻一句话竟让久昭心头大震,只听解缘接着说道:“待此事了结,我自当去蓬莱一趟。”

话表解维被久昭一激,当真一早就去不窥园取酒。那雪里红可称园中之宝,每三十年出一次窖,一次只出一小坛,开封时酒香异常。不赠富、不卖贵,只送与有缘人。不过虽说是送给有缘人,其实是争酒者各凭本事。

争酒也并不讲究一对一单打独斗,因此多方混战也是常见,故而往往这日并无多少不通武功修行的客人来园中,生怕自己和那桌椅板凳一样少了些部位。饶是如此,却会有不少江湖中人来园,或争酒,或围观。那争酒的也未必真为酒,也可能只为和人切磋一番。若非玄音那儿吸引了大批人,今日的不窥园也不会冷清至此。

大厅之内,桌椅被提前摆到两边,将中间清出一块空地,戏台上没有名角,也没有说书者,有的只是一小坛未开封的酒。台下几人虎视眈眈,或是嗜酒如命的江湖豪侠,或是奉命前来的贵族门客,当中有一人便是昨日在五湖明月转信昱缘的壮汉,壮汉身旁又有一名醉侠,腰间缀满了酒葫芦。

十几人在二楼旁观,当中便有说书者和解维,他们见楼下的人一招二式间已显现不凡,斗了数十回也未见谁人势颓,各自在心下感叹,并不作口头交流。

解维自知豪夺不如巧取,计划着待几人力竭再出手,他又环顾四周,心想不知又有几人和自己一般心思。正是沉心观望中,忽然听得一阵破风声。一条凝夜紫绸缎穿窗而入,卷起台上的酒就要抽势而去。台下几人僵持不下,解维打出几枚飞镖,将绸缎钉在地上,随即纵身跳下,接过堪堪要摔在地上的酒。

二楼忽然飞下几枚石子,点中了大厅内其他几人的穴,众人见状,却纷纷不动。

窗外那人将绸缎向上一带便挣脱束缚,手腕转动间便将绸缎打向解维,解维暗叹此人内力远胜于自己,想起解缘平日的嘱托,遇到内力深沉者断不可恋战,必得立刻抽身而退,便抱着酒要从另一侧窗子那翻出去,谁知自己堪堪起身,右脚踝便被缠住,此时更无借力处,只得暂时落地,虽不稳当,也不至于太狼狈。与此同时,他看到绸缎被迅速收回,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你啊?”原来出手拦自己的是昨日有一面之缘的女子,解维既松了一口气,又吊起一颗心。所喜者是对方并非恶人,所忧者是对方能耐远胜自己,此番连巧取也难了。

那女子浅笑盈盈,“是我。你对这酒也有兴趣?”此女姓白名蝉,身着紫衣,耳垂银叶,美目流盼,举手投足间又有一股端贵。

解维抱着酒摇头,“我对酒没兴趣,是被迫来此。”

“巧得很,我对酒也没兴趣,也算被迫来此。”白蝉道:“你非取此酒不可?”

“此事关系重大,我的尊严全在这坛酒里。”解维想到久昭,不免心生不悦,他实在是找到一个好办法搓磨自己。

白蝉讶道:“这么严重?”她暗忖自己倒不是非要雪里红不可,只是若不要这酒,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新礼物。不过人人膝下有黄金,倘若这酒真关系他的尊严,总得找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然而不知他所言是真是假,且试他一试。

“就是这么严重。”解维大感犯难,不知是跑是留。

台上台下十数双眼睛不停转动,一下看解维,一下看白蝉,都好奇二人要如何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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