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沙沙作响,窗户和门都发出哐当的声音,献岁刚太过集中注意力,没有听见,原来起大风了。
真是天助她也,献岁连忙溜进去,贴在墙根探头探脑的观察里面。
这个正堂出乎意料的空旷和狭小,但又干净整洁,处处一丝不苟,很被重视的样子。有点奇怪,但献岁没空深究。
空旷,陈设的东西少,就意味着方便她找东西,献岁扫视一圈,忽地一道闪电劈下来,屋内一处也亮起来。
在主位侧案!献岁眼睛一亮,谨慎又快速的往那儿跳。
拿到了!献岁立马就注入灵力唤醒碎空镜,献岁充满期待地看着逐渐亮起来的镜子。
一道惊雷轰隆一响,仿佛要炸开天地,献岁耳朵一动,敏锐的察觉到有落地声,献岁侧身一晃,钻到太师椅底下。
献岁放缓呼吸,从椅缝往外窥探。
来人穿着一双青色绣花鞋,和青影的一样,但大小不对,脚步稳扎,听着却轻若浮云,是个有功底的人。
来人站定在侧案前,过了会儿,献岁听到她拿起碎空镜。
果然,她就知道这么容易找到肯定有诈,被试探了。即使她没有动碎空镜,即使灵力已经及时消散了,但在她出房间的那一刻,她就暴露了。
那人走了,献岁耐着性子等了会儿后,走出来,抱着希翼往岸上一看,耳朵又耷拉下来,果然被拿走了。
献岁回程都懒得掩饰了,也就是这样,献岁更感受到自己被试探的多明显,侍卫巡逻根本就不往这边来!
雨下的很大,献岁用衣服裹住自己的毛,等到屋檐下变成人形,穿上湿漉漉的衣裳。
干脆的打开门,穿青色绣花鞋的女子果然在等着她,被迷晕的青影也被唤醒,眼下青黑,战战兢兢的立在女子身后。
“大小姐要见你。”
说完,女子径直走在前面,献岁歉意的看一眼青影,把解药给她,后跟着那女子去见原谷月。
穿过一道又一道门,转过一个又一个弯,自小在山林里长大,很擅长记路的献岁也有几分晕的时候,终于到了,眼前的建筑奢华张扬,檐下排挂的灯笼是和原谷月衣服如出一辙的红。
女子轻手打开门:“大小姐还在休息,献姑娘请坐。”
屋外风雨还在黑夜中肆虐,屋内寂静无声,夜明珠透出温润的光。
女子已经进到里间,此处就剩她一人,献岁在最近的椅子坐下,低着头,一点一点烘干自己淌水的衣裙。
等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献岁已吐纳灵气在体内运转了几个周天,屋内还是悄无声息。
也不知道外面雨停了没。
又过了一会儿,门被推开,日光照射进来。
献岁坐在旁边像个透明人一样,侍女们捧着玉质器皿鱼贯而入,目不斜视。
待里面的动静渐渐停息,一碧衣侍女到献岁身侧,轻声细语:“小姐唤你,姑娘请进。”
绕过屏风,原谷月慵懒的靠在美人榻上,由着侍女在她脸上涂抹。
听见声音,她睁眼从镜子里看献岁,嘴角下垂焉耷耷的,可怜坏了。
“昨夜去哪儿了?”
献岁抿唇。
“生气啦?”袁谷月挥退侍女,转身面向献岁。
唉,真可怜啊。
原谷月伸手,昨夜那女子恭敬的递上碎空镜。
“又不是不给你,诺。”原谷月把碎空镜递到献岁面前,“马上就让人带你去修缮屋顶,不过你还得……”
献岁漠然的看着面前倒了一大片的人,月见粉能迷晕青影,那月菱粉就能迷晕所有人,会解又如何,现在晕过去就行。
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面前拿着碎空镜晃来晃去,她难道这么好脾气?
献岁弯腰捡起碎空镜。
她莫名其妙掉到这个地方,身上青青紫紫,难道是主动故意砸坏她家房顶的吗?
境外之人都这般纠缠不休?
赵隼也是境外之人,说个话黏黏糊糊。
献岁拿出寂月境的雪莲,放在晕倒的原谷月身旁,揉红眼眶,往外走。
门侧的侍卫见她红眼埋头,都如献岁所料没有动作。
昨夜她便看清布局,她所在的西院是整个原府最靠边的地方,翻个墙就能出去,至于护宅阵法,还不如她娘在她六岁给她出的题,就算她还没能力设,但她会躲啊。
如昨夜记忆,献岁顺畅的往回走,中途遇到个人看着她,她状似抹泪加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