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新闻满天飞,在场的人大多知道她的身份,宁城席家的掌上明珠,季家的外孙女。她既然举牌喊了价,自然没人再愿轻易出手相争。
厉钦目光落在她身上,神情未有太多波澜,只是微微颔首,像是在场面上给足了尊重。
而此时,江禾林刚好跟在江禾城身后进场,一抬眼便看见明愿从容落座,举牌定价,将那件5千万的青花瓷瓶轻松收入囊中。
她脸色一变,笑容都没来得及挂稳。
江禾城到是笑了笑,“厉京承这是做定了席家的上门女婿了。”
拍卖师落槌之声响起,全场掌声雷动,青花瓷,归了席明愿名下。
接下来的几轮拍卖节奏渐快,陆续上场的多是书画和器物,虽然件件珍贵,但明愿神色淡淡,始终兴致不高。
她轻倚在座椅里,翻着拍卖目录,直到最后一轮首饰类登场,才终于来了些精神。
她手指轻轻一点,语气漫不经心:“这个倒是不错。”
厉京承偏头看她,顺着她的指尖扫去,是一枚镶嵌粉钻的老工艺胸针,风格雅致,带着些年代感。
“还有这个耳坠,也挺好看。”她又指了指下方那对古法金耳饰。
厉京承勾唇一笑,“可以,等下都拍了。”
明愿笑着倚过去些,语气带着点半真半假的揶揄:“那我们会不会太高调了?”
厉京承轻声回:“你高调才有人知趣。”
拍卖会结束后的酒会厅内,灯光柔和,香槟细泡翻涌。
明愿正在看一幅挂在墙边的山水小品,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温和的男声。
“没想到,明小姐也喜欢这些东西。”
她回头,厉钦不知何时已转悠至她身旁,手中端着一杯红酒,笑容满面,像个得体的长辈。
明愿先是看了他一眼,又下意识望向不远处与人寒暄的厉京承。
她唇角微扬:“我倒是一般,没多大兴趣,就是最近不实传闻太多,京承最近心情不太好,随便拍拍,哄他开心。”
周围几位正在闲谈的宾客显然也听见了这句话,眼神纷纷投来几分意味深长的探究。
席家大小姐,随手拍下几千万的藏品,只是为了哄厉京承开心?
一时间,原本只在茶余饭后流转的传言,似乎有了更实在的佐证。
厉京承不远处听得分明,原本与人浅谈的动作微顿,目光穿过人群,定定落在明愿身上。
他嘴角噙着笑,却掩不住眸底那点危险又隐隐愉悦的情绪。
明愿回以他一个灿烂明媚的笑容,眼尾轻扬,眉眼盈盈。
几位旁观者交换了个眼神,有人低声感慨:“这厉总,可真是艳福不浅。”
厉京承放下手中的酒杯,步伐从容地朝她走来。
厉钦见状,唇角扯了扯,唇角扯了扯,意味难明地看了明愿一眼,随即笑着点头告辞,缓步离开。
明愿看着厉京承朝自己走来,唇角弯了弯,笑得像一朵云淡风轻的花。
厉京承还未开口,一道清亮的女声忽然插入。
“明小姐。”江禾林笑着走来,穿着一袭银灰色斜肩礼服,妆容精致,目光在两人之间一转,意味不明地落在明愿脸上。
明愿转身,视线轻扫她一眼,唇角带着得体的微笑,“江小姐,真巧啊。”
江禾林自顾自站在两人之间,仿佛没有察觉空气中的微妙气氛,“之前一直把你当厉总的秘书,有些地方若是失礼了,还请明小姐别放在心上。”
明愿眨了下眼,缓了几秒,“怎么会,之前江小姐还送我一条漂亮的丝巾呢,刚刚我拍了些首饰,江小姐要是有看得上的,我让人送到你公司。”
江禾林笑容僵硬在嘴边,那条丝巾不过是品牌随便送的,此刻却被明愿精确戳中要害。
她强挤出一抹笑,轻声应道:“谢谢,但我这些复古华丽的首饰,我没有尝试过。”
几百块的赠品换来十几万的首饰,这个交换,江禾林拉不下脸。
明愿浅浅又真诚:“不会啊,江小姐,你这么漂亮,偶尔改变一下风格,也许会有意外的惊喜。而且我觉得,有一对耳环,只有你的气质才可以称起来。”
她神情坦然,没有半分施舍的意味,倒像是真心觉得那对耳饰配她。
那一瞬间,她竟有些羞愧,仿佛自己先前的计较与咄咄逼人,全都变成了不合时宜的心思。
江禾林垂下眼睫,“好,谢谢。”
明愿轻轻一笑,神色淡然自若,“那我们先走咯,拜拜。”
酒店外,夜风清凉。
不远处,厉钦正低声和那名女子说着什么,神情压抑,脸色明显不好看。那女子站在他身侧,神情紧张,双手攥紧包带,像个做错事的学生,不敢插话。
她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应着,偶尔点头,却始终不敢抬眼去看他。两人身影并肩,却无半分亲昵,反而像是隔了一道看不见的墙。
厉京承牵着明愿的手,目光淡淡掠过那边的画面,没有多言,也没表现出太多情绪。
明愿低声问了一句:“厉钦的前妻,一直都在国外吗?”
厉京承:“他没有前妻,京临是从孤儿院带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