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神志恍惚,还沉浸在倾泄时的余韵里抖个不住。
他慢眨了眨眼,浓睫上犹有浊渍,捞起衣袍随意揩过,俯身回来盯着我,微微一声哂:
“昨夜那么不畅快,回去后,有自己在房里舒缓过么?”
……没有。
我恍惚地摇头,周身欲。火仍是难消。
“离了我,你夜里不发梦?”正是药劲强时,梅宵脸色沉冷,颊侧却仍一片醺。红,好似也不甚清醒。“没有我,你睡得着?”他问。
我摇头,却不是为着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在他身体的逼迫间几乎说不出话。
我仰着头,大口擢取空气,手腕在挣动间被勒得隐隐作痛。痛与欢愉交织,一时不明,甚至痛也成了欢愉。
汗水自他颈上一路流淌而下,昏光里胸膛溶入烛光,因着方靖三年里出门不多这□□养得极佳,呈现出一种近乎病态的苍白湿亮。暴烈肆虐地驰骋,快意如刀,在识海深处翻搅不断,五感渐渐迟钝,只剩下不知餮足的身体。不知是多久过去,我意识归于混沌,只剩下身上晃动的白影,宛如至深云端。凡所触及,都是绵软浮云,再提不起半分力气,耳畔隐有水声,滑腻不堪,幻境之下忽然浮出梅宵清冷的脸,便在这时周身猛的一紧绷,旋即不可控般不住痉。挛起来。
也是这一刻,身上人一抖,扳过我的脸,模糊地说;
“含着这些东西不。丢,是打算给我生个孩子出来么?”
……
*
一线灰蒙蒙的日影自山间升起。
曦光微明,道僮抬浴桶来时,屋内正熏着檀香。烟气缭绕,鼻子尖的能闻出是添了瑞脑,凉意丝丝缕缕渗入鼻息,清心定气。
推门进来时两个道僮见我坐在桌边调息,不敢吭声,稳稳放下浴桶正要走,恰巧山风自敞开的房门漏进来,穿帘而过。琅琅玉声之后,珠帘纠结缠绕。
两个道僮识相地去解开,年龄小的忍不住往里间偷窥。
只见榻上还横有一人以手支头,姿态舒展而美观,只是面容覆于鲛纱之后,不甚明晰。
那人视线隐约是看向我的。
大略是惊于此人颇为大胆,这样无所顾忌睡在掌教榻。上,年龄小的那道僮忍不住又偷窥几眼,手上解帘的动作跟着一慢。
我挥袖,阴风席卷,那缠绕的珠帘刹那间自行解开了。
“退下。”我开口,声线有些微微嘶哑。
也正是拂袖这一下,年纪小那道僮回头见着我腕上有新伤,几道红紫痕迹交纵可怖,忙紧张地躬身一拜,道:
“……弟子去拿药!”
我疲乏间并未抬眼:“不必。”
“告诉方宗主,破镜功法于方公子有益。公子心智恢复指日可期。”
道僮恭敬应声。
“还有。”我抬起眼睛,“问一问方宗主可是想好怎么酬谢本座了么。”
“如若没有,本座便要同方宗主讨一个人。”两人微微抬头,等我未完的话,“此人姓名,你二人也去告诉他方应天一声。”
两人抬手一礼,一派恭听之态。
“方靖。”
我道。
两人愕然之下齐齐抬头,很快又垂首应声,旁的什么话也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