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直接吃更能感受到神灵的福泽,这是最好的部位,哥儿快吃。”
在嬷嬷殷切的目光中,江瑞抱起来啃了一口,用尽所有努力才咽下,艰难道:“没放盐。”
刘嬷嬷笑道:“就是要这样,原汁原味的东西才够纯粹和洁净。”
吃了三口,江瑞再也吃不下去。
刘嬷嬷没勉强,把祭肉收起来,端水给他净手,又送来清茶和酸杏解腻。
吃了两个杏子,嘴里的腻味才被压下去,江瑞神情呆滞地躺在罗汉塌上。
刘嬷嬷同他说起春社祭祀,“青烟直直飘向云霄,神灵定能听到祈求,保佑今年风调雨顺,老百姓要有好日子过了。”
江瑞四岁就被带去地里干活,他懂刘嬷嬷话里的情感,忍不住附和一句,“会好过的。”
没有良种和化肥的世界,年景不好是会饿死人的,祭祀图的是盼头,农民需要这样的盼头,盼着盼着这一辈子才好到头,不然实在太苦了。
“乡亲们知道江家出的社米最多,都感恩老爷和哥儿,好人有好报,老天爷也会保佑江家的。”
许是刚刚参加了祭祀,刘嬷嬷感慨颇多。
院门响起,是李贵,他今早才从县里回来,分完社米才得空上门一趟。
“我亲自打听,岳公子并无外室通房,甚少踏足烟花之地,即使去了也是应酬,不曾过夜。”
他把最要紧的先说了,未来姑爷洁身自好,家宅才能安宁,即使想纳妾也能等到哥儿有孕之后。
刘嬷嬷脸色却不太好,确认道:“二十四岁的年轻公子,身边一个收用的也没有?”
李贵摇头,初时没懂她的意思,后面瞪大眼拍了下扶手,“这......不可能吧,岳公子他武艺高强,那身筋骨有几个比得上。”
“哎呀,练武容易受伤,有些事难以预料......”刘嬷嬷顾忌着江瑞在场,不敢把话说开。
“那可怎么办。”婚事是老爷定的,难以更改,哥儿不会要守活寡吧。
“或许是我多心,说说其他情况。”刘嬷嬷朝李贵使眼色。
江瑞早听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装作不知,反正那功能他也用不到,没了还能安心点,要是有天岳不惑想兽性大发他也发不起来。
想着想着他差点笑出声,连忙咬唇忍住了。
“其他和岳公子那日说的都对得上,只一点,我听绮罗阁的罗掌柜说,长隆镖局容大镖头的嫡哥儿与岳公子关系不错,容家想招岳公子入赘为婿,这几年一直有风声传出,就是不见动静。”
刘嬷嬷看得很开,“寻常男儿都不愿入赘,更何况岳公子,既然只是传闻就不必理会。”
两人接着说起了别的信息,江瑞却还陷在那句‘容大镖头的嫡哥儿和岳公子关系不错’的话里。
关系不错是怎么样的不错呢?
像他们现在这样?还是比他们还要好。
他问过岳不惑有没有心上人,答案是没有,那这个容大镖头的嫡哥儿是怎么回事?
江瑞咬唇止住思绪,此事与他无关,假成亲而已,他又不是真要给岳不惑做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