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姜淮喷涌而出的唾沫星子和死亡三连问,姚珖机智选择沉默,倒是宋含章不怕死,上赶着挨骂,“姜叔叔当然能走,小珖就是担心您刚从南虞回来又出门接她,怕您累着”。
姚珖点了点头,默默在心里给宋含章点了个赞。
哪知姜淮根本不吃这一套,父女连心直戳姚珖要害,“我看她是气我破坏她的好事了”。
看破不说破怕啊您。
姜淮话锋一转,笑道:“再说了,谁说我是来接她的?我是专程来接你的,我听吉尔首相说你在北虞遇到刺杀受伤吓得我连夜从嘉黎回来了,怎么样,严重吗?还难受吗?”
好你个宋含章,怪我什么都不和你说,自己倒是把事情藏的够严实啊,姚珖见缝插针地送了他几记眼刀。
宋含章赶紧为自己正名,摆手道:“都是谣传,吉尔爷爷故意放出消息诈北虞人呢,我一点事都没有,身体倍棒”,说着还原地旋转一圈让姜淮看。
姜淮围着他仔细看了看,乐滋滋道:“嗯,没受伤就好,不过今晚还是要跟姜叔叔一起住,咱爷俩这么久没见可要好好聊聊啊”。
宋含章唯恐姜淮再爆出什么惊人之语,只好点头称是。
姜淮自觉目的已经达成,忽略自己闺女黑得跟锅底一样的脸色,蹬着自行车哼着小歌晃走了,临走前还不忘丢下一句:“早点回家,小心女流氓”。
呆在原地的姚珖是又羞又气,没反应过来的宋含章还在忙着解释自己不是有意骗人,真是个呆瓜。
“老板,四碗阳春面,不要香菜,两只鸭子去头”,姚宋二人到时薛衡正倚在柜台点单,一边点一边跟营业员侃大山,看起来心情不错。
“哟,来啦,老位置”,薛衡拎了四只碗上楼,示意姚宋二人拿筷子和勺子。
姚珖跟着后面问道:“雪姐呢”。
薛衡头也不回道:“正在跟她那’前’男友交涉情感大业呢”。
姚珖“啧”了一声,刚上楼就看见了神清气爽的余雪卿——得,又复合了。
“不是说你们不合适吗,怎么又好上了”。
余雪卿刚想要回答却被姚珖抢了先,“雪卿姐姐不把自己的最后一丝感情榨干是不会结束的,对吧”。
余雪卿不可置否地一挑眉,顺嘴道:“确实,不像姚某人遇到点事情就撤退,美名其曰’要给这段感情留一个完美的结尾’,太妙了”。
姚珖反驳道:“我这次是真的改了,不信你问含章”。
宋含章把一边烫碗一边应道:“对对”。
余雪卿不屑地切了一声,转头提起了另一个话题:“你们说魏照野给社区里的人下毒就算了,为什么还要给高慧下毒?这哥们也太狠了,连自己人都杀”。
薛衡猜测道:“可能他觉得平笙的死跟高慧脱不了关系想报仇吧,话说魏照野跟平笙到底是什么关系?”
余雪卿抢答道:“肯定是爱而不得”。
宋含章把卤汁浇到鸭子上,道:“我倒觉得像爱而不得,得而不惜,放而不舍,失而不甘”。
姚珖心想可有人说到她心坎上了,赞道:“我也是这么觉得,博士给的资料显示平笙是一个很聪慧的女孩子,她早些年是学舞的,拿过两届朝夕杯银奖,可谓是天赋异禀,但是在三年前的朝夕杯大赛后,她却选择放弃舞蹈转去学法”。
“舞蹈生改学法律?”
姚珖点头道:“对,她就读于青城女大,且门门都是A”。
青城女大以其出名的法学以及超七成女性学生闻名于全球,校训即是:让世界倾听女性的声音,南虞半数以上的女性政治家多毕业于此,而且学校里的奖学金和助教工作机会特别多,相当于是带薪上学,就是录取率不太友好,目前是0.032%。
薛衡咋舌道:“这也太天赋异禀了”。
余雪卿疑惑道:“青城女大的就业率不低,学校里的助学岗时薪更是甩外面企业一大截,以平笙的成绩完全可以留在学校,她为什么会选择去宁韵城的餐馆工作?”
薛衡猜测道:“可能是学校里面有黑幕?”
余雪卿把手里的纸卷吧卷吧顺手打了薛衡一下,撇嘴道:“青城女大的面试是纯人工智能操作,面试官完全看不到面试者的任何信息只能通过仿生交谈去选择与自己企业最适配的员工”。
薛衡摸了摸自己的头,委屈道:“这只是人家的猜测嘛”。
宋含章抱胸道:“疑点太多,高慧常年不在家,魏照野又不愿意说,且平笙又是’自愿’去北虞的,这件事怕是不好推进”。
“博士不是说有一种机器可以利用人残存的中微子去追踪记忆吗?”
看着姚珖跃跃欲试的样子,宋含章替她倒了杯水,提醒道:“确实有这种机器,可前提是要有残存的中微子,你觉得平笙现在具备这个条件?”
姚珖大手一挥,道:“有没有试了才知道”。
余雪卿佯装疑惑,老实巴交道:“既然能追踪记忆,为什么不给大司命试试?”
提到大司命薛衡那可是来了兴致:“给我老师试干嘛?”
余雪卿故意逗他,“当然是让他赶紧想起当年你往他衣襟上抹鼻涕的囧样啊,哈哈哈”。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