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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死的说成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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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县衙查案。”程渡家门外,衙役不停敲门。发出急切“砰!砰!砰!”的声音。

惊醒了刚陷入浅眠的薛轻竹。她慌张摇醒程渡,“衙役怎么来了?昨天你救我出来后,把黄鑫怎么了?”

程渡刚被摇醒,就听到外面急促的敲门声,和轻竹的询问。

靠!当时她以为轻竹没了,根本没留手。

“我……我把他两只手都折了。还狠狠跺了一脚。”

薛轻竹追问,“哪里?”

“脖子。”死没死程渡不知道,但肯定残了。

闻言,薛轻竹觉得很解气。但如今等待程渡的却可能是监牢、流放甚至秋后问斩!她又担心起来。

程渡安慰道:“先起床,别怕,我们更占理。”

不能逃,人都是群居动物,她不想让轻竹跟着她过苦日子。

她迅速穿好,先一步来到院中,打开门交涉。

“衙役大哥,这么早辛苦地跑来我这,是有何事?”

程渡先一步打招呼,不经意间数着人,门外估摸着有十来个人,各个配着弯刀,跨在腰间。

沈捕头眯眼瞧着开门的男子,根据报案人称此人十分危险。力大无穷,能徒手掰断人骨。因此,他才亲自率领十几名衙役前来拿人。

程渡只觉他们来者不善。

其他一名衙役问道:“你可是程渡。”

“我是。”

“带走!”一声令下,十几个粗壮衙役围住程渡,控制住她的双手。

程渡并没有挣扎。她要是真的武力挣扎,就说不清了。

“等一下。”薛轻竹听见程渡要被抓走,终于穿好衣服,冲出门,阻拦道。

“官爷,这抓人也总得有个逮捕令吧。我家夫君是犯了什么罪?您得让我们死个明白不是。”

薛轻竹说完便直勾勾盯着众人中,穿着最特殊,更华丽的一位衙役。

沈捕头见两人说话得体,且未有拒捕,遂从怀中掏出逮捕令,张开,举止程渡身前。

“看好了,你涉嫌致人伤残,现依据逮捕令,进行缉拿。”说完便重新收好。

“你是他媳妇?”

薛轻竹点头。

沈捕头善意提醒道,“根据线报,昨天你夫君可是为情伤人,你可知?”

“知道,昨天的事亦因我而起。”薛轻竹如实回答,她不会让程渡一个人承担。

“轻竹!”这时,程渡着急了。

“那你便是知情人,跟我们一起回衙门吧。”沈捕头大手一挥,两人便都坐上了去往县衙的车。

路过村中时,还引起一阵骚乱。

“爹!娘!不好了,程哥哥被衙役抓走了。”王玉兰快跑回家,大声喊道。

昨天回家有些晚,所以这个点王叔王婶还没醒,也就没有亲眼看见衙役。爬起如厕的王玉兰听到院外有好大动静,才知道。

王婶一思索,便猜到是昨天的事引起,干脆利落地安排众人。王玉兰去小小家叫人,王叔去驾车,就这样,两家人也踏上了去县衙的路。

程渡握紧薛轻竹的手,两人被衙役推搡着带到县衙大堂。堂中央高挂着“明镜高悬”四个大字。

堂内,站着三人,其中薛老汉和地上躺在担架上,包的只剩半边脸的黄鳏夫黄鑫,程渡认识。

薛老汉一脸幸灾乐祸地盯着她。

程渡:……神经病。

剩下一个,她只能用眼神询问身旁的薛轻竹。

薛轻竹解释道,“站最前面的是上洋村的里正孙升泰。”

两人咬了一会儿耳朵。

县令从后堂走出,衙役终于敲击云板。高声喊道,“升堂!”,惊堂木敲击桌案,发出“啪”一声脆响。

程渡还没有见过古代真正的县令,遂一直抬着头。薛轻竹见状,赶忙扯了扯程渡的袖子,示意她低头。

在古代,县令上堂,是不能直视的。

程渡跪天跪地跪父母,但这是在古代,入乡随俗,她也没有办法,只能跪在地上。轻竹跪在她旁边。

在庄严地“威——武——”喊声中,县令终于坐好,扫视堂下。片刻后,开始进行必要的流程。

“堂下何人,状告何事,都一一报上来。”主位上的县令开口问道。

“回大人,小人是上洋村里正孙升泰,今日特来状告河前村程渡。”

他撇了程渡一眼。

就是此人硬生生掰断了黄鑫的骨头?如此精瘦,难道薛勇说谎了?

“昨日酉时一刻,薛勇亲眼目睹程渡从到黄鑫家奔逃而出。当时大门敞开,他走进去就发现黄鑫倒在血泊中,后呼唤众人。”

“待我们赶到后,发现黄鑫尚有一口气,便立刻请了村里的赤脚大夫。大夫救治中发现,黄鑫双手尽断,鼻翼到额角有一条刀伤,右脚膝盖骨裂,脖颈亦有被踩踏的痕迹。”

待孙升泰说完后,围观的人群中发出尖锐地唏嘘声。

还伴随着什么“好狠。”“他们有什么仇怨,竟然下这么重的手?”“杀了他。”等等可怜黄鑫,为其‘打抱不平’的话。

眼看堂下讨论越来越激烈,县令拿起“惊堂木”狠狠敲击桌案,“肃静!”

指着原告里还站着的薛老汉,说道:“你说。”

薛老汉倒是如实陈述,只是绝口不提程渡为什么闯入黄鑫家。

黄鑫如今废人一个,躺在堂上,眼珠子都转的费劲,便不在陈述。

轮到程渡她们。

“小人程渡,旁边这位是我未过门的媳妇,亦是我四十两买来的媳妇。”

这是刚才她们俩在车上商量好的说法。这样在舆论上,可以站上方。

讲到此,程渡从薛轻竹手中接过卖身契,交于衙役。衙役再呈给县令。

确认卖身契是县衙开具的后,县令抬头说道:“继续。”

得到允许,程渡继续补充道:“小人并不否认打伤黄鑫,只是事出有因。”

“昨日薛勇联合黄鑫到河前村,趁小人来县里售卖野货途中,偷偷进村抓走了小人的未婚妻。”

薛老汉立刻跳起反驳,“什么叫抓,薛轻竹是我的女儿,我只是带人回家!而且我并没有将她许配给你!”

“从你们要她卖入春满楼,最终卖与我开始,薛轻竹就不是你们家女儿了。”

程渡不甘示弱地怼回去。

见堂上犹如乱市,赵铺头握住刀柄横向一甩,刀鞘砸到薛老汉的膝盖,迫使他重新跪下。

但薛老汉仍旧眼含不甘地瞪着程渡。

孙升泰这时也发现自己被坑了。薛勇只跟他说,程渡伤人逃逸,可没说是他们犯事在先。

他狠狠地咬牙,如今只能抓住程渡致人伤残不放,才能挽回名声。

县令扫视跪着的众人。冷冷说道:“这是县衙,若是谁再吵,便先重打十大板。”

他指着程渡,“你,继续。”

程渡应下后,不卑不亢地继续讲。

“等小人顺着痕迹找到黄鑫家,看见的就是黄鑫压制住小人的未婚妻,手掐着薛轻竹的脖颈,后脑还破了洞。救下人途中,小人气不过,才不慎失手打伤了黄鑫。”

待程渡说完后,薛轻竹沙哑着声音补充道:“回大人,奴的未婚夫说的都属实,但奴还有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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