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逢春匆匆离去,关长岁此刻坐享其成,睡在了孟藏冬给柳逢春准备好的屋子里。
次日清晨,他随意在屋内走动,打开了能打开的每一个柜子匣子,好奇地翻看着,最后又一一收了回去。
柳逢春说的的确不假,孟氏的确是投奔的门客众多,清早起来形色各异的修士在院内到处行走抑或练功,湖心小岛处更是已经有人开始切磋。
孟父更是刻意绕着宅院巡视一圈,看见谁都说上一句,多住两天再走,好像家里是开客栈的一样。
宅内的仆从井然有序地四处奔忙,说是要准备今日的流水宴席。
据说孟父今日不见外客,特地准备招待赏脸留宿在此的修士。
关长岁感慨这孟府的阔绰,还真是每日宴席不断,谁曾想昔日琼筵不绝处俯仰之间已成荒芜。
一边行至湖心圆台处,观察着地面,企图寻找些蛛丝马迹。
无奈台内切磋的两人战意正酣畅,嫌关长岁走来走去相当碍眼。
关长岁丝毫没有避让的自觉,围着边缘饶了三圈看不出什么端倪,竟然直接蹲下来想去掀开看看红毯下的地面长什么样。
“哪来的小子,找死!”
对战中的一人手持巨斧,撂下自己的的对手就朝关长岁前来,想给对方一点教训。
一双巨斧迎头劈下,嘴里念叨着:“跪下求饶爷爷就放过你!”
关长岁右手伸向背后,虚空中一探,破岳剑自手中凝出,横向一斩,竟然单手抵住块头有自己两个这么大的大汉,反倒是对面被震的户口发麻,后退散步,震惊的看着这个青年。
挺拔劲瘦的青年脸上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反倒显得自己挺无辜的样子。
关长岁甩甩手,从玄谷秘境出来自己还没和别人真真正正的打一场,对自己提升过后的实力上限还没摸清,此刻他只是觉的自己更轻盈,力量也比之前更强。
那大汉身后,原先正与他切磋的对手看着关长岁手中的巨剑似乎是想起来的什么,拽拽大汉的腰绳想要制止住对方。
那年轻人正是昨日在湖心舞剑震惊四座的人,模样看着显小,好似稚气未脱,可这实力却至少也有金丹中期。
仙洲修士自从进入金丹后模样就几乎稳固,因此看着越是显小的有时反倒越不好惹。
大汉本想再上前,见身后好友阻拦,犹豫地回头一看,和对方眉眼一对,彼此交换了个眼神。
没成想反倒是对面的关长岁率先冲了过来,他双手握剑,人呈旋风一样甩着重剑盘旋两圈后前进,带着刚猛力量的重剑撕裂威风,将气浪一分为二,眼看着就要朝大汉头上劈来。
大汉身后的人惊恐地大叫一声,手持巨斧地大汉来不及躲闪,双手高举巨斧护住头颅。
意料之中的金属撞击声并没有传来。
关长岁的剑在和战斧只差分毫就要相接时猛然顿住。
大汉紧张地放下双手,不明所以地看着关长岁,关长岁却兴奋地将剑在左右手来回抛动,一脸兴奋的样子无暇他顾。
汇聚全身之力加速劈向对手并不难,大汉也是使用重武,同样擅使此招,所以他更清楚,想在加速前冲时控制自身和武器猛然顿住多么困难。
身后的友人从后拽拽他的腰带,低声道:“走罢。”
明显有实力更强的人盯着这块地方,反倒是他们两个再待下去有些不知死活了。
关长岁刚才全神贯注地观察着自己身体的变化,体会着这种对力量更上一层楼的掌控力,回过神才发现刚才两人已经匆匆跑开了。
远处,孟父面带笑意,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看向关长岁时,眼底流露出一种热切的神光。
关长岁见此刻已无人站在湖心,而湖边又大都是正在为流水宴忙碌的仆从,他见四下无人关注着自己,于是悄悄蹲下,卷起一边地毯,伸手在地上又看又摸。
他自言自语道:“可惜我也不懂什么阵法符文,看不出什么门道,要是......要是......”
他要是了半天没说出口,身后突然有个低沉的嗓音接道:“要是有我在就好了,对吧关兄?”
关长岁一听,心头先是一惊有是一喜,一边起身一边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却发现对面一身古旧的黑衣,白的有些渗人的肤色,冷透的眼神里常年透出一丝阴郁。
关长岁的表情很快收住:“怎么是你?”
三百年后的柳逢春冷笑一声:“见到我,你似乎很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