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洗了。”宋知杳点点头。

“哦，难怪这么香。”许蘅微微凑近一些，深深一吸，笑容温煦地说：“不过我们知了一直都是香香的，干干净净，漂漂亮亮。”

宋知杳一顿，霞云慢慢飘上脸颊。他想许蘅不似他看起来这么清醒，他已经喝醉了，很醉很醉。

许蘅又噤了声，宋知杳被他盯得身上一片一片的麻痒，他问：“你要不要回你的位子上坐一会儿？”

许蘅思考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说：“我先回去坐会儿，等我洗了澡再来找你。”

接着他回到自己的床位，坐下，单手搁在桌上，支着脑袋，继续看他。

宋知杳只好在他直白强烈的视线下绷着神经继续画画，然而每一笔都与脑子里的构图背道而驰，直到许蘅去洗澡才敢正常呼吸。

杨奥和陈家和洗完澡就爬上床呼呼大睡，阳台传来被门阻隔后的水流声，宿舍的灯关了，宋知杳开了台灯将周身的黑暗驱散，他一手拿着电容笔，一手扶着平板，莫名发起呆来。

许蘅洗完澡出来，宋知杳惯性看过去——他穿着单薄的黑色长款睡衣睡裤，显得身姿十分修长挺拔。他和外面的夜色相融，却又在台灯微弱的光里生辉，像是一影清月向他走来。

宋知杳觉得他应该清醒一点了，因为他现在看自己的眼神很亮很清透。他问自己：“他俩睡着了？”

宋知杳点了点头，许蘅笑了声，嘲笑两人猪，接着回自己的位置上拉过椅子坐他旁边。他挨得很近，在这寒冬的漫夜里像是一个暖炉靠近了宋知杳，热浪拥过去，将他紧紧围抱。

宋知杳感觉自己嗓子悬着，说话变得很费力，“你、你还不睡觉吗？”

“还不困。”许蘅说，盯着他的平板问：“知了，你画的谁？”

“是我一个顾客的男朋友。”宋知杳莫名觉得口干，却又分不出意识去喝水，他顿了两秒又干巴巴地补一句解释：“这是她让我画来送给她男朋友当生日礼物的。”

“哦，她男朋友很帅吗？”许蘅又问。

宋知杳不明白他一个男生为什么要关心另一个男生帅不帅，只老老实实地回他：“不知道，她给我的就是一张背影照，我只是根据那张照片做了一些背景意境修饰。”

“哦。”许蘅看向他，像是疑惑又像是质问：“那你为什么把他画这么帅？”

宋知杳看了看自己的画，不理解地说：“这只有背影啊……”

“是啊，你为什么要画得这么帅？”

宋知杳看着他认真的神情，很迷茫。只是一个背影，他为什么会觉得自己画得帅啊。

“你把她发给你的照片给我看看。”许蘅语气忽然变得有些急，也有些严肃。

宋知杳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关心起自己画的这幅图来，还是顺从地把粉丝发给他的图片打开给许蘅看。

许蘅仔细地看了十多秒，然后认真地评价：“不怎么帅啊，知了你为什么把他画这么帅呢，不写实，你画得不好，重新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