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昭突然想起前世裴戾喂她喝的那杯合卺酒。当时他眼神古怪地说："咽干净，一滴都别剩。"

"所以你早就......"

"猜的。"裴戾突然拽着她蹲下，"有人来了。"

茶田尽头出现一队骑兵，为首的是个戴青铜面具的白衣人。苏昭昭浑身紧绷——是西域大祭司！前世就是这人亲手给她灌的毒。

"别怕。"裴戾在她耳边低语，"这次我们换个玩法。"

他从怀里摸出块青铜令牌，正是从黑衣人身上摸来的。苏昭昭立刻会意："你要假扮追魂使？"

"是我们。"裴戾突然往她脸上抹了把泥，"哭两声。"

"啊？"

"现在你是被抓的漠北公主。"裴戾不知从哪扯出段绳子，虚虚绕在她腕上，"记住，等大祭司提到'圣火'时，你就......"

苏昭昭突然掐住他脖子："这样？"

裴戾被掐得直咳嗽："......是要你摔瓷瓶！"

"哦。"苏昭昭讪讪松手，"谁让你不说清楚。"

骑兵越来越近。裴戾突然压低声音："昭昭。"

"嗯？"

"这次别咬舌头。"他系绳结的手微微发抖，"求我救你。"

苏昭昭怔住了。前世她被灌毒时，确实咬碎了舌尖也没求饶。

"那你得答应我一件事。"她突然揪住他衣领，"等这事完了，带我去看真正的漠北杏花。"

裴戾眼神一软："好。"

"还要吃你烤的兔子。"

"......好。"

"还有......"

大祭司的马蹄声已到十步开外。裴戾猛地将她往前一推："成交！"

苏昭昭踉跄着扑倒在田埂上，手里的瓷瓶骨碌碌滚向大祭司的马蹄——

正是二十年前，沈知微亲手埋下的那坛杏花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