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线小摊前,四人各居四方桌一边,两屉小笼包摆在桌上,散发出诱人香气,四个人面前各放着一碗米线,开始大快朵颐。
文慈喝口汤,赞叹道:“这家米线还挺好吃。”
“那可不,文文,”许娴妘得瑟道:“我们三对学校周围的小吃摊可是了如指掌。”
文慈比了个“OK”:“以后记得多给我推荐几家。”
“没问题。”许娴妘嚼着嘴里的海带,忽然邀请道:“文文,明天林鹤生日,晚上一起玩呀?”
文慈拒绝道:“可后天要考试,我要复习。”
“对哦!”
许娴妘思索着,看着林鹤开口:“要不我们去张婶那儿吃个烧烤得了?”
林鹤表示赞同:“我觉得可行,而且明天没有晚自习,要布置考场。”
“咋样?文文,一起呀!”许娴妘再次邀请:“谭哥说第一次考试没有那么难,放松放松?”
文慈想了会儿开口:“行。”
正好和班上同学熟悉熟悉。
裴珩听着三个人的对话,视线扫过女孩面容时眸光微动,手不由得捏紧了筷子,但转念一想,几个人要去张婶那里,也行,反正自己也在。
“老裴,一起?”林鹤突然问道:“到时候聚完了一起帮你打扫呗!”
“对,老裴,林鹤生日你不来算个什么事?”许娴妘怂恿道:“况且张婶要是知道我们是去给林鹤过生日的,你猜她让不让你干活?而且文文还是新同学,你不得帮她认识认识班上同学,你可是班长。”
文慈点头:“说得有道理。”
裴珩垂下眼眸,不多时开口:“也行。”
四个人散场时,文慈和裴珩上天桥,许娴妘和林鹤顺着护城河朝西走,两队人就此分开。
紫藤巷近在眼前,昏黄路灯照亮巷子口一隅。
两人并肩而行,路灯将影子扯了老远,一路虽寂静无言,却又不显尴尬。
似乎两个人都习惯了这样,沉默中又带着诡异的合拍。
分别前,裴珩蓦地开口:“文文,你家在几号?”
文文?
咋一听见这称呼,文慈愣了一瞬,随即开口:“18号。”
刚才娴妘如此称呼自己时没什么感觉,但从裴珩嘴里出来却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裴珩站在门口朝女孩挥手:“好,那明天见。”
“明天见。”
苍穹之上,明月映下几分清辉,皎洁月色下少女背影很快隐没于黑暗之中。
裴珩推开门,家里静的可怕。
他知道,裴修永又出去鬼混了,目光扫过桌上的黑白照片,眸底神色凝重又哀伤。
上了二楼,死死锁住自己的那扇门,省的那酒鬼等会儿回来发疯。
*
洛城地处北方,立秋后温度直线下降。
清晨,文慈推开门,被门外的冷空气激得一哆嗦,只得认命的回家穿上外套。
“班长,巧了呀!”
快走到紫藤巷15号时,男生推开了门。
“早上好,文文。”
“早上好。”
目光落在男孩手中的蛇皮袋上陷入沉思:他真的好有环保意识。
早餐铺的阿姨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裴珩如此“大方”的买早餐,动作麻利的给男生装好早餐。
踏进教室,学委廖清嘉正在黑板旁边写课表。
文慈扫了一眼:数数物化英英语生布置考场
哇,很有“含金量”的课表呢。
果真下一秒就有同学哀嚎:“廖姐,这课表确定不是你自制的吗?”
毕竟廖清嘉除了语文和生物差点,基本上是“全能战神”了。
“小嘴巴,不吐苦水哦!”
廖清嘉从讲台抽了张湿巾擦手:“我这可是从谭哥手里拿的课表,有问题自己去投诉哦,宝宝!”
“这简直是‘重理轻文’‘重洋轻中’,哀家的‘语后’怎么就只剩一节了?”
廖清嘉“嘿嘿”一笑:“还有一节宝宝就偷着乐吧!”
文慈听着两人的对话,勾起唇角。
目前来看,是很有意思的一个班级。
早读之后的跑操,跑操之后的早餐,文慈跟随大部队靠在七班的阳台边。
八九点的太阳格外柔媚,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新同学,早上好呀!”一个留着齐刘海学生头的女孩靠过来打招呼:“我叫张悦己。”
文慈笑着应道:“早上好。”
这一圈人很多,或站或蹲,手上基本上都拿着包子。
“悦己,英语卷子借我look look。”许娴妘眼巴巴地看着张悦己,从对面围了过来。
“你要那份?许姐。”
“就卷卷放假前说收假来要讲的那份。”许娴妘苦笑道。
卷卷,人如其名,拥有一头时髦的卷发,故得名。
“莫得问题。”
裴珩看着文慈丢了手上的垃圾袋,开口问道:“吃好了吗?带你去拿校服。”
“走。”
正值早餐时间,校园到处是人。
思远楼不远,从高三楼下去走过校园主干道,经过主楼哲瀚楼,后面一栋就是。
“对了,文文你多高?”
“169.7cm。”
裴珩听着又是整数又是小数的身高,不由失笑:“这么精准?”
文慈笑道:“这叫严谨。”
“OK。”
出了思远楼,文慈翻着手上“红灰”相间的校服,疑惑道:“这校服是一个年级一个颜色吗?”
“对,我们这届轮到了‘悲哀红’,还有‘原谅绿’‘绝望蓝’‘忏悔紫’,不过‘忏悔紫’是高四独有的颜色,剩余三个颜色三个年级轮。”
“有点意思。”
*
上午最后一节课,还有五分钟下课。
林鹤和许娴妘靠着桌子,微微侧身,拿着习题册装作学习的模样:“家人,家人,吃什么?吃什么?马上到时间了。”
裴珩将饭卡递给林鹤:“老三样。”
“文文呢?”许娴妘问道。
文慈看着那张饭卡,可能林谭又忘记叮咛了:“我没卡啊。”
“没事。”林鹤挥了挥手上的饭卡:“用老裴的。”
“嗯?”
裴珩点头:“没事,用我的,校长充的钱十年也用不完。”
“快快快,文文,”许娴妘盯着表催促道:“十、九、八……”
“裴珩吃什么我吃什么。”
“OK。”
“铃铃铃——”
铃声一响,许娴妘和林鹤一个箭步朝教室外冲去,文慈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