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狮郎抬手,让地狱蝶在他指尖消失:“看你没在约定的时间回来,就过来找你了。”
雪鹤看着他们,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奇怪,她自说自话:“刚好,又来了一个人…”
蝉衣警惕:“你要干什么?”
雪鹤“咯咯”笑起来,她一笑的时候,虽然脸色仍然惨白,然而却有一种千娇百媚的风情。
“放心,不会怎么样,不过就是让你们为我唱一出戏,我已经受够了有人高高在上的施舍,我要让你们体会我的痛苦…咯咯”
说完,在蝉衣二人还没反应过来时,眼前的景色倏然变化。
蝉衣睁开眼,她正在照镜子,镜子里的脸庞仍然是她的,心里却涌上一股陌生的情感,应该是这具身体本身的情绪。
和蓝染的镜花水月不同,雪鹤把她拉进了幻觉,她可以清晰感觉到这是幻觉,可是她无法抗拒。
像是精致的木偶戏,她就是雪鹤手中的木偶,能够感受雪鹤的情感,但身体有自我意识,她控制不了。
她看着镜中的脸,镜中人画着妩媚的妆容,头上发饰不多,只佩戴着一朵红色的牡丹,和一对黄金打造的双燕对钗,衣服很单薄,露出大片的胸膛。
蝉衣正在梳头发,有小厮在外叫她,告诉她晚上张员外的公子哥要过来,蝉衣梳头的手一顿,一股恶心和恐惧的心情突然出现在她身体里。
张员外的妹妹当上了皇帝的嫔妃,张员外一家人也山鸡变凤凰,在当地横行霸道、鱼肉乡里,百姓对他家怨声载道。
本来,以蝉衣的地位和身价,不用接待张员外的儿子,这种恶贯满盈之人,自从张员外的妹妹一朝得势,她的苦日子也就随之而来。
今日为每月十五,蝉衣作为楼里的花魁,今天是她登台表演的时间。她身穿紫色纱衣,衣服层层叠叠,若隐若现,衣领刚好到胸口,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留人遐想,下身随着她的步伐,衣摆舞动,偶尔露出一抹瓷白的小腿。
她带着面纱,坐下开始弹琴,一曲完掌声雷动,今夜张公子要来,妈妈就没让人对她竞价,她在一曲完后,去二楼单间和客人打了招呼就要回房准备。
到达二楼最末尾一间,蝉衣抱着琴,低着头行礼,抬头的时候她有点惊讶,不只是这具身体本身的感情,还有禅衣的惊讶。
她看着这一桌人,坐在中间的是江湖上有名的世家公子,衣着华贵。他旁边坐着一个剑客,另外一侧坐着——冬狮郎?!
冬狮郎不同于平日的打扮,他身上穿着粗布的麻衣,白色料子,腰身和袖口收得很紧,勾勒出干练的线条,他的斩魄刀还配在腰间,看上去是全身最值钱的东西。
他头上裹着一条白色的布带,从额前围着头发绕了好几圈,让他白色的头发立了一部分起来,布带的结口在左耳侧,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有点桀骜不驯。
蝉衣之前研究过,她只有眼睛能够自己控制,她努力控制自己的右眼,对着冬狮郎拋了个媚眼过去,希望冬狮郎能接受到她的意思。
在座的人因为她的媚眼,都停顿了一会儿,只有冬狮郎看了她一眼,就接着喝酒,头也没抬,蝉衣觉得媚眼抛给了瞎子看。随即,她又想这里是幻境,看冬狮郎喝得这么凶,应该不会喝醉吧?!
然后蝉衣跟着剧本走,对他们一一打招呼,蝉衣落座。为首的公子请她喝了几杯酒。
另外一个剑客在劝说冬狮郎扮演的角色,说:“你何必为了李冬儿那个没良心的女人伤心,等你多来外面看看其他女人,就知道,李冬儿不过平平了。”
说完那个剑客给蝉衣使了个眼色,蝉衣心领神会过去给冬狮郎敬酒。没想到人还没靠近,就被他拿刀挡了一下,蝉衣瞬间扑了个空,倒在一旁的地上。
蝉衣这具身体一下变得很生气,从她成为花魁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对自己,她从地上撑起身,也没再管冬狮郎,和其他两人把酒言欢后,就找机会离开。
她在房里呆了不久,就有个穿紫黑色蟒纹的青年进屋,青年脚底发虚,眼下青黑,一看就是身体被掏空的虚弱模样。
张员外家的公子因为早年不知节度,掏空了身子,现在就以在床上折磨女人为乐,以此弥补他的男性尊严。
蝉衣看着眼前的男人靠近,男人手上拿着一根鞭子,蝉衣看他一进门,就拿出鞭子,就知她今日心情不好,是过来泄愤来了,她的身体努力控制却还是后退了一步。
她不退还好,一退张公子更生气了,一鞭子直接抽在她身上,蝉衣躲避不及,被抽了个正着,这具身体只是个普通凡人,痛的蝉衣在心里龇牙咧嘴。